虞欢被这个消息震惊得表情一呆,都忘记了手里拎着的水壶。
沈知然摆动着手里的手机,“有媒体发布出来的消息,传闻是控股了三分之二,不过不少人揣测,肯定不止这个数!”
三分之二已经是大头,如果还不止这个数,那陆氏已经名存实亡了。
“消息足够震撼吧!”沈知然靠在厨房门框边,手指飞快地翻着手机网页的页面,“简直就是本年度最大快人心的消息了!”
陆安生的陆氏被收购了啊,一个背弃婚姻搞婚外情的渣男就该有这样的结局!
虞勒蹙了一下眉头,表情淡漠。
他对陆家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听到这个消息也没什么好震惊的。
虞欢在震惊之后慢慢恢复了平静,拎起水蒸气腾起的水壶将开水小心翼翼地倒入水杯中,语气清淡,“确实够震撼!”
她用手指勾住一只水杯的杯环捧起那杯水,靠在大理石的灶台边轻轻地吹着气,浅淡的水雾腾起让人看不透她此刻的神情。
如果是在她得知真相之前听到陆氏被收购的消息肯定会着急的吧,会惋惜,会难受。
然而陆氏的游轮之行让她已经绝了这个念头,她嫁进陆家两年,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陆家人接受她是为了要挖她的心脏。
婚前的体检,每月一次雷打不动的检查,不是为了她的身体,而是为了她的这颗心脏。
是陆家人给了她一次血的教训。
父亲因此而死,她也险些命丧大海,那段经历,左胸口留下的刀疤,那种被手术刀硬生生插进肌肤里的痛,绝对不会因为陆氏的倒台而减轻掉陆家人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
虞欢捧着水杯的手慢慢地握紧,白烟中她的神情变得冷漠而愤怒。
沈知然并不知道此刻虞欢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她回来那天晚上虞欢就失联了,后来一周后她才跟踪着薛景禹找到了养伤的虞欢,她是得知虞欢去了游轮上,却不清楚游轮的那一晚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虞欢对那天晚上的事情闭口不谈,有一次她提到时发现虞欢脸上流露出来的惶恐不安让她震惊,虞欢像是不敢回忆那天晚上的经历,就如同儿时她母亲离开时在她心里烙下的严重的心理阴影,不敢再去触碰。
那样的经历,一定是很痛苦的!
沈知然看着虞欢捧着水杯的手在不断地收紧,心里的担心越来越甚,她之所以会跟着来就是放心不下虞欢。
这个表面上看似冷静的女子,一旦精神濒临到崩溃边缘,会疯的!
“虞欢……”沈知然是看她太平静了,略显担忧地喊住她,虞欢神情一怔,猛的一抬脸时眼睛里窜出的夹带着痛苦的恨意表情让沈知然都怔了怔。
“欢儿?”
虞欢惊觉自己是长时间地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脸色才慢慢恢复了正常。
“抱歉!”虞欢这才伸手端起另外一只水杯递给沈知然,垂眸,“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需要时间整理!”
沈知然微叹一声,正想劝说几句,就被一阵“砰砰砰……”的砸门声给惊了一跳。
活脱脱地在砸门啊!
虞勒在客厅,听到砸门声时蹙紧了眉头,竖着耳朵听到了门外嘈杂的声音,蹙着的眉一紧,表情如临大敌。
“姐!”
虞欢快步从厨房走了出来,沈知然紧跟其后。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砸门的力道重了,整扇门都在震动着,门框边缘的白灰是簌簌地掉。
沈知然顺手就抓了门边的一把扫帚,盯着门听着门外吵吵囔囔的声音,小声道:“欢儿,待会我要是忍不住拿扫帚抽她了,后果会怎样?”
虞欢的姑妈是个厉害的角色啊啊啊啊啊,沈知然真是怀疑待会要是动起手来,她们两人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啊!
虞欢咬着唇不确定地摇摇头,“先别,你把扫帚放下,我先开门!”
说起长辈,她和贝勒也只有姑妈这么一个长辈了,要是一开门是剑跋扈张显得他们做小辈的也太放肆了。
虞欢说着走到了门口,手握住了门把,门外已经有邻居在说话了,姑妈的嗓门大,她要是不开门,整栋楼的邻居都会被惊扰。
虞欢是硬着头皮拉开了的门,一开门门口站着的中年妇人就‘哎哟’了一声,劈头盖脸就来了一句,“我敲门敲这么大声你都听不见?”
正如虞欢所料,门口已经聚集了楼上楼下的一些老邻居,其中一位还是本小区居委会的大妈,看样子是惊动了不少人了。
“姑妈!你怎么来了?”门口堵着的人太多,虞欢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我怎么来了?你们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我怎么可能不来?”虞姑妈说着一手推开门进了客厅,那架势不容许虞欢有半点的拒绝。
沈知然站在门背后,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搁在背后的扫帚悄然无声地放回到了墙角。
打不得啊,万一砸出个神经病来,事情就大条了。
虞姑妈虽然年过五十,可依然爱打扮,爱赶时髦,身上的裙子是墨绿色旗袍,手里拎着的还是个LV的包,那头发显然是新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