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村民一月收入也不过一贯会子。
没有料到,现在赵家庄镇修路极其优渥,每月差不多两贯铜钱。
听到黄东的话,三人心脏差点从胸腔跑出,一脸通红。
特别是张和斌这个族长,额头上面汗水开始流出。
只要他们张家庄把修路权力拿到手里,他们村里之人,不少之人就要告别茅草盖上瓦房。
“这是真的?”张和气惊呆了,张着嘴,半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问道。
看到张家三人的表情,黄东微微一笑:“当然是真的,不过也有一个条件。”
“黄官人,什么条件 ?”张家父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不说一条,就是十条也要答应。
黄东脸一红,他现在还是一个吏,张家父子竟然称呼他为官人。
什么叫官人,乃是如范遥这种朝廷命官,才能叫做官人。
不过张家父子三人已经管不了这么多,在他们眼里,就是以前的县官也没有眼前的黄东亲切。
黄东微微一笑,微微看了张家父子三人一眼:“条件非常简单,就是如实申报张家庄的实际人口与田地,官府希望能够得到准确数据。”
“这,”张和斌只说了一个字,仿佛鸡公被卡住脖子,无法说下去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世上果然没有免费午餐,都是有一定条件。
大宋虚报人口及田土已经成为不成文的惯例,以前官府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万万没有料到,现在赵家庄镇以这个为条件,让张家庄必须如实申报。
如果放在以前,以前还可以瞒报虚报。
但是眼前肯定不行了,因为亭长就在他们这里长期驻扎。
张和斌感觉现在自己左右为难,眼睛乱转不停。
张和气感觉浑身都是冷汗,特别是背后差不多已经打湿完了。
他打量哥哥一样,看到他犹豫不定,想到这里,他向着父亲望去。
范遥与黄东互相看了一眼,也不说话,一心一意品尝羊炙等美味。
“范学正,黄亭长,此事老朽答应了。”张利长拱手一礼,咳嗽一声,发声了。
他们虽然隐瞒了田土与人口,但是不多,也不过两成左右。
张家庄虽然也有千亩水田,两三千亩土地,但是总体不太肥沃。
即使风调雨顺,也只能勉强果腹而已。
赵家庄镇如此兴旺,关键在于作坊。
相对而言,赵家庄在这里办理作坊,他们日子蒸蒸日上。
赵家庄镇这次派出一个亭长,解决争水打斗,对他们帮助很大。
他反复衡量一下,觉得此事利大于弊,最后还是答应下来。
他虽然退下,但是毕竟过去是族长,影响力还在。
张和斌兄弟松了口气,父亲答应好办。
黄东回到赵家庄之后,次日马上写了一个条文,落上姓名及印章。
拿着条文,黄东感觉自己心里完全没有底。
这次不但修路,还有修建衙门,官府能够同意吗?
他犹豫两三,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最后还是来到赵家庄学堂,忐忑不安向着范遥公房走去。
他与范遥不太熟悉,况且两人并不是直接上下级关系,范遥愿意担这个责任吗?
没有料到,当他来到范遥公房时,范遥客气让他坐下,还让门房泡茶一杯。
范遥的公房不小,面积三丈见方。
不但有名画书法,还有吕洞宾画像,显得温文儒雅之余,还有飘逸洒脱,仙气十足风韵。
范遥摊开条文,仔细阅读之后,指出其中不足之处,要求黄东修改一二。
黄东脸色涨得通红,不好意思地说道:“下官考虑不妥,让范学正笑话了。”
“子边,汝初次写条文,写到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范遥抚须,脸上是一抹淡淡笑意。
黄东拱手一礼:“下官马上回去修改。”
他在赵家庄镇虽然没有公房,但是还有一个小小套间供他使用。
“不用回去,老夫这里有笔墨纸砚,就在这里写好了。”范遥极为和蔼地说道。
黄东先是目瞪口呆,嘴巴差点能够塞进一个鸭蛋。
黄东惊呆一下,呐呐地说道:“范学正,这个合适吗?”
“当然合适,老夫看汝还是一个办事之人,可以助汝一臂之力。”范遥一边抚须,一边喝茶,说话极为和蔼。
黄东恭恭敬敬对着范遥躬身一礼:“范学正,谢谢你,下官感激万分。”
“老夫既然给汝助力,但是有一个前提。”范遥原本和蔼的表情突然一板,语气极为严厉。
黄东心里一凛,恭恭敬敬拱手一礼:“范学正,下官洗耳恭听。”
“事情一定要办好,”范遥脸色极为严肃,目光灼灼望着黄东,“汝一定要勤政为民,廉洁奉公,否则老夫第一个把汝拿下。”
说到后来,范遥语气越来越严厉。
“学生不负学正教导,一定要勤政为民,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