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
黄东想了想,微笑说道:“春兰秋菊,各擅其长。”
“羊肉只有羊炙最香,但是猪肉还有烧白,香味也是同样浓郁。”胡泊点评两种肉的区别。
“有理,”范遥点点头,“在小圣人发明烧白及回锅肉之前,羊炙乃是天下最香之肉。”
看到这里,黄东忽然提出一个问题:“张族长,请问赵家庄有多少山羊?”
“不多,也不过六七只百。”张和斌不知黄东为何这样问,还是如实回答。
黄东大失所望,口里遗憾地说道:“在下以为是六七千只呢?”
“黄亭长,山羊生长极为缓慢,五六年才能长大成熟。”张和斌耐心解释。
黄东摇摇头,不解地说道:“既然生长缓慢,那就应该多养一些。”
“吾等也想这样。”张和斌苦笑摇摇头,“可是山羊对青草消耗太大了,养多了,青草供应不上。他们就吃树皮,甚至草根。草枯萎还有草根,可是没有草根,哪里又有青草。更何况,没有青草,更容易引起山洪塌方。”
说到这里,他沉重叹了口气。
“没有料到,原来饲养山羊还有这些危害。”胡泊眼睛瞪老大,仿佛从眼眶掉出。
张利长点点头,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这个可是有经验教训。张家庄原来曾经饲养千多山羊,曾经这里山坡发生过山洪及塌方,张家庄的房子都被淹没,人死伤好几十个。从此之后,饲养山羊再也没有超过千头。”
黄东等人嘴巴张得老大,能够塞进两个鸡蛋。
“无量寿福!原上天保佑。”范遥右手作了祈祷之势。
他是道家的俗家弟子,还是有一个虔诚之心的。
黄东等其它人也跟着向着老天一礼:“无量寿福!原上天保佑。”
“张族长,请问山洪那次多少年前?”祈祷之后,黄东小心翼翼地问道,心里紧张地问道。
这个是他的职责范围,必须了解清楚。
如果暴发山洪,他必须要找到应对法子。
如果出现伤亡情况,对他的政绩是严重的影响。
张利长想了想,回忆说道:“黄亭长,已经有了差不多百年之久。从此之后,张家庄数目控制在七百只以下,不敢稍有逾越。”
“有一百年历史了,那有点悠久了,”黄东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听小圣人说,多栽种树木,可以防止山洪暴发。”
“老朽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张利长一脸苦笑,沉重地叹息一声,“难,难,难,张家庄水田本来就少,只有依靠山城上土,没有土,如何养活整个庄子的人。”
黄东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老族长,既然你们这里有羊毛,其实可以办一个羊毛作坊。”
“谢谢黄亭长,可是这里山羊不多,明显不够。”张和斌先是大喜,腾地一声从座位站起,随后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有些垂头丧气。
黄东微微一笑:“虽然张家庄不够,可以从外地购买进来,比如昌州、重庆、潼南、泸州、自贡、内江等地。”
其实办羊毛作坊最好还是赵家庄,毕竟有水路。
这里虽然也有河,不过乃是小河,打鱼的小舟还可以,但是大船根本无法进来。
但是为了给张家庄找一条出路,也只有这个法子。
“谢谢黄亭长。”张和斌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几时办作坊?”
想到能够办作坊,他心里仿佛有十五只猫挠痒,心里难受之极,恨不得马上就办好。
“黄亭长,在这里办作坊,还有一个事情必须解决。”胡泊忽然想起一个事情,眉头一皱,叹了口气。
张和斌感觉自己心口忽然堵塞起来,眼看要成功,没有料到有人跳了出来。
如果是张家庄的人,他一定狠狠地暴打一顿。
可是对方对方乃是赵家庄人,现在又是亭长手下,他虽然痛恨不已,但是无可奈何对方。
就是张利长及张和气两人脸色一变,脸色有些铁青。
特别是张和气脸色差点变成猪肝色,把头部转向另外一旁。
黄东打量胡泊一眼,不知他为何这样说。
他努力维持自己的表情,淡淡地问道:“子停(胡泊字),有什么事情必须解决?”
“亭长,就是道路的问题,如果没有解决好,货物进出都非常困难。”胡泊艰难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拱手一礼说出 。
他知道此事说话容易得罪人,但是这条路也跑了不少次数,自然知道比黄东清楚。
张家庄父子三人顿时脸色铁青,互相看了看,尴尬之极。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这一条路陡峭难走,还比较狭窄,”黄东点点头,随后想了想,淡淡地说道,“这个在下写一个条文,请求赵家庄镇拔款,可以重新修路。”
黄东说到这里,对着范遥拱手一礼:“禀告学正,下官是否应该这样做?”
这里范遥官职最大,加上他又是小圣人的师侄,地位非常高。
如果有他出面,事情就更加好办,所以他必须征求范遥的意见。
黄东说完,眼睛望着范遥,心里忐忑不安,仿佛水井有十五只桶,七上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