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人的目光,也灼灼地望向黄东。
自己囊中羞涩之极,这乃是两难选择。
黄东忽然眼睛一亮,大声说道:“在下第一天上班,愿意把本月一半俸禄捐出。”
“什么,亭长今天才第一天当值?”张和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能够塞进一个鸡蛋。
说完,他望着胡泊,希望从他眼里得到答案。
张家庄其它之人也好不了多少,不少之人被这忽然来临的事震动了,以致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
胡泊点点头,摆摆手,一脸苦笑:“黄亭长今天确实是第一次当值,俸禄还没有到手。”
“既然是这样,亭长就不必捐助,好意心领了。”张和斌一张老脸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亭长不但解决他们全军覆没的大问题,以后他们还要继续跟亭长打交道。
黄东摇摇头,扫视四周一眼,郑重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在下既然已经说出,岂能收复之理。”
“不错,不错。”黄东抚须,欣赏看了黄东一眼,接着说道,“看着如此之多人还穿着纸衣挨冻,老夫回到赵家庄镇之后,组织人捐钱捐物。”
“谢谢范学正。下官代表张家庄郑重感谢。”黄东大喜,随后向着范遥躬身一礼。
没有料到范遥想得更远,这个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
张和斌父子眼泪忍不住流出,没有料到赵家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想得遥远。
他们父子三人,一起来到范遥面前齐齐躬身一礼,热泪盈眶地说道:“谢谢恩公范学正大义。”
范遥说到做到,他回去之后,立即到赵家庄学堂组织捐款捐物,此举也得到赵家庄学堂支持。
很快,他们就得接近上千贯铜钱,还有几百套衣物。
不过这个乃是后话,暂时不提。
“些须小事,何足挂齿。”范遥摆摆手,摇摇头之后目光灼灼地望着黄东,“子边(黄东字),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下官明白,下官考虑,看看这里能否办几个作坊。”黄东拱手一礼,说出几个构思。
张和斌父子三人听到大喜,赵家庄在这里办作坊,他们这些人就可以谋生。
“谢谢官人。”张利长父子三人,对着黄东等人又是恭恭敬敬躬身一礼。
黄东急忙闪开,这三人辈分比他大,有的甚至可以给他爷爷了。
张利长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一脸兴奋地说道:“各位官人,宴席已经准备了,外面寒冷,里面请。”
范遥点点头,后面十几个人,在张家父子三人带领之下,从庄子大门鱼贯而入。
张家庄虽然不富裕,但是也有一个宴客大厅。
大厅大约一亩的面积,四周有轩窗,中间有一个天井,光线倒也明亮。
现在是冬天,寒风不停从天井及轩窗灌了进来。
不好,现在有了赵家庄的仙炉,火力十足,倒也暖和。
看到宴席上面摆着羊肉、鸡肉、鸭肉、鱼肉,范遥等人瞳孔一缩,有些不解地望着问道:“张族长,这里也太丰盛了吧,还有羊肉?”
“这是自家所养山羊,上不了档次,只能算是土特产吧。”张和斌脸上不以为然,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大宋鸡鸭鱼少见,但是更少见的乃是羊肉,大部分人甚至一年都很少吃到羊肉。
“平生嗜羊炙,识味肯轻饱。”范遥一边摇头晃脑念着东坡的诗,一边抚须微笑不已。
此诗意思就是他非常喜欢吃炙羊肉,但是囊中羞涩,只能吃一点点,品尝味道就可以了。
张和斌虽然会打架,作为一个族长,其实文化底子也不错。
听到范遥的称赞,他有些惭愧,拱手一礼,脸色一红,尴尬地说道:“范官人,东坡居士说是滩羊肉,不是山羊。”
滩羊乃是西夏所产羊,离这里有好几千里路。
“不管是山羊还是滩羊,都是羊肉。”说完之后,他一边抚须,一边哈哈大笑。
黄东眼睛一亮,点点头:“东坡之诗,道出羊肉的之美味,之珍贵,主人有心了。”
说完,他向着张家父子拱手一礼。
“主人有心,羊肉难得。”其它之人也拱手一礼,纷纷称赞。
张利长父子更是对他们感激不尽,拱手行了一个大礼:“感谢各位,请。”
此时,侍女上来,给羊肉加上橙子、甘蔗,还有已经枯萎的菊花,又加上京葱、胡萝卜、花椒、生姜、小葱,再加入黄酒以及少量的食盐调味给羊肉去除膻味。
厨师此时早已架起羊肉,开始烘烤起来,美味的羊肉香味钻入在场之人的鼻孔,让人喉咙抽动不已。
另外一个侍女则拿出琼浆酒,给每人酒杯倒入如泉水一样澄清的香浓美酒。
美酒加羊肉,让人食指大动,甚至可以听到吞口水的声音。
此时一个侍女开始纷发羊肉,不过也不多,每人盘子上面开始只有一串。
张利长做了一个请的姿式,众人一边吃一边称赞不停,太香了。
“羊炙也香,回锅肉也香,两者比较如何?”陈南一边闭眼慢慢吃着,一边忽然想到一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