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郁这一天都很『迷』糊, 可能是喝醉的后遗症,说话细声小气的,会用很多“能不能”、“可以吗”诸如此类的话。
他趴在窗沿边,唇红齿白的, 乌泱泱的睫『毛』翘得很高, 像把小刷子, 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把,白软肤肉下冒着香, 被夜风一吹更浓。
外面随时更夫路过, 也随时会看到他顶着被猛烈啄吻过的唇珠、站在他房前问他能不能一起睡的子。
可他不像是担心的,似乎是没想到这层,又似乎是睡傻,所以想不到这个风险。
白天可是被亲一下都要到处躲的。
云康好像哼笑一声,扯出一个不算笑的奇怪表情:“你这, 不怕公会吃醋?”
自雪郁扯谎, 男人就恨不得每句话都要提这个词,语气模棱两可的,也不知道带么含义在里头。
雪郁尚且清醒时, 可能会听得不好意思转身跑路,但他在晕困交加, 再唐突的话都不足挂齿。
他攥着手指,努力打起精站稳, 再仰头和男人对视,软兮兮地说自己不会给人添麻烦:“我占一点位置, 不会『乱』动的。”
好像这说就可以似的。
他不光说,还嫌男人磨蹭,不能痛快回答, 伸手进去揪揪男人的手指催促,夜里冷风大作,他的皮肤又处处娇贵,那根手指凉得像块冰。
衣袖拂动时还掀起香气,似是桃花酿,醇美清甜。
云康望眼雪郁沾灰还要蹭他的手指,没去拨开,语调不那么客气:“你当朕是菩萨?你怕,朕必须要陪你睡,荒不荒唐。”
“还好吧?”雪郁腿肚子些发软,眼皮也酸酸胀胀的,想起会闹鬼般的冷清寝殿,选择在这里和男人周旋,“你不让别人知道就好,我也不会到处说,会保住你的面子。”
就算是在求人,也一副体贴入微他着想的模。
云康扯下嘴角,眉峰轻挑着,半真半假道:“朕怕你爱行房事的公杀朕,不如先保保朕的命?朕实在不敢和你睡。”
雪郁:“?”
又一阵风袭到脸上,雪郁心虚地抖下睫『毛』,吞吞吐吐:“我不会告诉他……”
云康扬起调子问:“不会告诉么?”
雪郁如果尾巴都要炸起来,他抿下唇,硬着头皮道:“不会告诉他你和我睡,他不知道就不会对你怎么……”
“……”
世风日下,这番话说得败伤风,和个没道德的小人夫么区别?
“算。”雪郁来之前没想过话题会发展到这么怪的地步,到底要脸,转眼就反悔,“你说得也道理,我还是回去睡吧。”
说罢,他想帮男人把窗户拉下来,还没碰到,男人骤箍住他的腕子,声调压着,手臂上鼓起瞧一眼都害怕的偾张肌肉,低着声道:“你倒是贞洁。”
雪郁微些圆的眼睛睁大,不太能理解地“啊”声。
男人见识过他多娇,箍着的力气没太大,他在雪郁脸上扫一圈,语调不明道:“没装的必要。”
这句话其实挺没头没尾,但雪郁见他看眼自己的嘴巴就懂,他的意思是,都和他亲过这么多回,是一起睡个觉,完全没必要扭捏。
刚刚说一堆托辞的是谁?
雪郁觉得他很离谱,要和他睡不行,不和他睡也不行,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总爱说怪话,自己怪就算,还把他也拖得说很多奇怪的话。
云康捂捂手里细幼白腻的腕子,想说两句重话,问他穿这么是不是想冻死自己,不过想想,雪郁肯定会装可怜,最后说:“进来。”
窗户的锁关上,门的锁开,雪郁裹着风进寝殿,被男人勒令在炭火盆旁烤会儿,才允许上床塌。
榻上一床被褥,白天被雪郁盖许久,在还一股子香气,雪郁躺上去就往墙那边挪挪,很贴心地给男人留出够装得下他体格的位置。
大概是真困,云康把卷轴整理好回来,小鲛人就经睡过去。
睡前规矩的姿势变,小鲛人墙边睡到床边。
不能说四仰八叉,一脚在被子里,另一『露』出来,能看到细白的脚踝,手臂垂在床边,如抹胭脂的冷玉,因侧睡的姿势,和被子裹得太紧的缘故,云康一眼就看到腰下方的浑翘。
这就是他说的不会『乱』动?
云康无声地吸气,抱起雪郁往里送送,也没想抢他被子,熄灯睡在边上。
心定之人入睡快,平常云康闭眼不久便能睡着,可今日多个扰『乱』心智的,他脸『色』阴寒,忍着胸膛时不时搭上一软手,发育匀称的小腿时不时蹭他一下。
云康不确保自己的脾气能忍多久。
他捏住雪郁的手腕,眉眼发沉,情晦暗,声音贴在小鲛人耳边响起:“裴雪郁,再捣『乱』朕在就把你扔回水里。”
他刻意压着说话很能吓唬人,即便睡着的雪郁也感觉到冷意,把不老实的手脚伸回被窝里暖着,安分。
安分没一会儿,云康呼吸快要匀平的时候,雪郁又凑过来,手放到他腹上,不知在梦里梦到么,纤白的指尖绕着圈在男人腹上凹陷的沟壑里打转。
还很节奏,重一下、缓一下。
云康咬牙低声道:“……裴雪郁。”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