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刚登基,一定忙着整饬朝纲,拟定国政,当顾不上若州会盟之事,没想到... ...此人,还真是小觑不得。”端木玉将笔墨放到一边,心中想道,“我这一步可是险棋,就看徐家能不能拿下夏承焕了!”
徐啸钰是个沉稳之人,若非得了端木玉的授意,是绝不会冒险去刺杀任天堂,抢夺若州军营的军权的。
南边公羊王府的消息还没有传来,端木玉让徐家先行动手,多少是有些忐忑的。倘使若州举事得不到响应,则必将陷入四面受敌的困境,绝难久继。
“若徐家拿到了若州军营的兵权,加上他们手上原有的人,与都城的城防军、神哨营僵持短期当没甚么问题。东南欧禄海的楚南军距若州八百里,半月便可赶过去。穆丹青的主力是轻骑,若行军顺利,由白山攻到楚南,也需十余日,希望还来得及。夏承灿的九万白衣军在庇南,假使公羊家不牵制住他,不需十日便可驰援若州,届时,徐家是决抵不住的。端木敬,厥国的命运现在掌握在你的手上了。”端木玉望着南边,低声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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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你们怎能让皇上处于如此险境!”白山大营中军帐,穆丹青指着端木敬的鼻子厉声喝斥道,“你们那些干甚么吃的!”
他怒目圆瞪,提眉咬牙,面上青筋暴露,显然气到了极处。
端木敬皱眉看了他一眼,却并未答话。
二人僵持了两盏茶的功夫,端木敬见穆丹青怒气消了不少,总算开口了:“其一,皇上深入大华腹地本就是件危险非常之事,临行我们就料到会有凶险。其二,皇上虽在重围之中,却也有重重保护,暂时应当无虞。其三,此次危局于厥国而言是危机还是契机,眼下还说不定。”
“甚么意思?”穆丹青嗡声嗡气问道。
适才,他差一点就要下令全军拔营北上,直扑若州了。
“徐家近期会在若州举事,你明日便率大军由坦州开往楚南,皇上命你此战务必牵制住欧禄海楚南军,最好是能灭了他们!”端木敬回道。
穆丹青听完,脸色肃穆,心下盘算了起来。
白山大营驻军十四万人,乃是厥国北伐的两大主力之一,也正因此,夏承灿才会主动要求把白衣军牵驻到庇南来。夏承炫和夏承灿都清楚,光靠楚南将军府的七万多人,是决挡不住白山大军的。
但眼下白衣军大部已驻扎于庇南哨所,成为了大华的第一道防线,有他们守着,穆丹青并无速战速决的把握。
“端木敬,你对白衣军所知多少?”穆丹青冷声问道。
“甚多。”
“你对北征军所知多少?”穆丹青又问。
“甚多。”
穆丹青脸色不悦,又问:“你觉得白衣军会放我们过坦州?”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你的大军只管开赴坦州,白衣军留给公羊王府的银甲军去对付罢。”端木敬正色回道。
他的话说得极笃定,且这种事,也绝不可能拿来开玩笑。
穆丹青一脸狐疑,好半晌才问:“公羊洵决定降我们了?”
厥国在招揽公羊王府,他作为大将军自然知情。但这些年,公羊洵一直言辞却拒,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
“来之前,我刚从公羊王府回来。”端木敬不置可否。
“你如何办到的?”穆丹青大笑问道。
端木敬摇了摇头,回道:“非是我办到的,是皇上办到的。利诱之,害警之,威慑之,恩拢之。而且,我们已提前把公羊王府投效厥国的消息传了出去,又‘无意’把银甲军参与鹰啸峡伏击夏牧阳的物证传到了白衣军。处于此境中,他若不降死路一条。”
穆丹青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色回道:“好,既无后顾之忧,十二日之内北征军前锋营必定兵临楚州城下。”
“嗯。‘千里眼’在南境暗储了十年的粮草想来足应你一月之需。以胥先生之能,一月之内白山往楚南的粮道必通。”端木敬点头应道。
二人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忙开了。他们都各有要务在身,不敢耽搁。
... ...
网不算是一种武器,却是很多武器的克星,尤其是带刃钩的铁网。
混乱中,断离忧只觉得眼线一道稀疏的黑影闪过,而后全身各处便传来了剧痛。
“是钩网!”
意识到缚在自己身上的是何物后,他的心底只剩绝望。
钩网也叫天罗地网,一旦被网住便任人宰割,几乎十死无生。
秦广恩和陆兆由的人已经赶到了,一张又一张的天罗地网朝着九殿死士聚集之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