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去年贵国的公主在去往我西国的途中,于西国境内遭到刺客暗杀,这是我西国的罪过,在下代表吾皇向摄政王表示深深的歉意。
三来,近来两国的边境又开始不太平,吾皇深感不安,愿以黄金十万两白银二十万两为礼,请与东辰国共存友好,永享和平。”
明明是西国自己在边境闹事,可经过玉修楠这么一说,却生生反过来了,变成了挑起事端者是东辰国。
萧昀晨心下暗笑,这玉修楠真是有着一张巧嘴,很会颠倒黑白,且心思缜密,为人圆滑,不简单啊。
“本王代吾皇多谢贵国皇上的关怀好意,至于公主和亲途中被害一事,那是意外,谁也无法预料,贵国不必自责。
想必二皇子和诸位使臣都清楚,东辰一直真心想和西国和平共处,否则也不会送公主去贵国,与贵国联姻了。
只要西国不向东辰挑事,东辰必定将西国永远视作邻友,绝不侵犯。”
他的言下之意也就是说,如果西国不安分,东辰国也不会怕了你们。
玉修楠笑着点头。
金殿里忽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心思各异,默默地揣摩着别人的心。
过了须臾,萧昀晨笑道:“本王已在懿园备好酒宴,款待二皇子和诸位使臣,那么现在便请移步至懿园吧。”
说罢,萧昀晨步下玉阶,来到玉修楠跟前,一脸善意地冲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二皇子请!”
玉芸璇紧随其后,抬眸看着前面的深紫背影,心有悸动。方才他走下来时,她偷偷地瞄了萧昀晨一眼,只觉得近处看他,更觉俊美与不凡,他身上的气度更加令她沉陷。
叶浮珣已经在懿园等候多时了,诰命夫人千金小姐豪门子弟们也都聚集到了这里,阔大的园子里坐满了人,热闹非凡。
白玉仙径直朝叶浮珣走来,见她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屈指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问:“怎么一个人发呆?在想什么?”
“你来了,”一抬头见到白玉仙,叶浮珣便笑了,“我没想什么啊,就是有点无聊,所以就不知不觉发起呆来了。”
白玉仙在她身边坐下,兀自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道:“一会儿就不会无聊了,想来你那位三姐姐会来寻你叙话。”
叶浮珣暗暗叹了一口气,要真是她的三姐倒好了,问题是那是玉偲苓的三姐,与她相处,是个难题。
刚说完,玉芸璇就走了过来,银铃般的声音喊道:“六妹,原来你躲在这儿啊,人太多,我找了半天才看到你。”
忽然注意到旁边还有个白玉仙,玉芸璇这才收住上前攀谈的脚步,眉眼含笑地朝白玉仙颔首:“宸王殿下。”
白玉仙站起身来,不咸不淡地说道:“三公主与玉儿必定有许多心里话要讲,本王便不在此碍眼了。”
转而又对叶浮珣说,“我去找摄政王,一会儿席上见。”
叶浮珣点了点头,便邀请玉芸璇与自己同坐,亲自斟酒递过去,说道:“这是东辰特有的果酒,味美醇香,而且酒劲儿不大,三姐可多喝几杯。”
在记忆中,玉芸璇不善饮酒。
玉芸璇接过酒杯,先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然后掀起一半的面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眼中迸射闪亮的光,说:“香而不浓,跟西国的烈酒大不相同。
此前没有喝过,倒是不知原来还有比咱们西国的美酒更好的酒,今日我一定要多喝些。”
叶浮珣遂又给她斟了一杯,而后问:“六妹与三姐分别一年多,不知这段时间三姐过得可好?”
玉芸璇忽然停了杯,语气中隐隐透出一股惆怅感。“好,也不好。”
叶浮珣不太明白了,好也不好?这是什么意思?但见对方眸中隐隐浮现出一抹悲伤,她不由好奇地问:“三姐此话何意啊?”
玉芸璇收回远望的目光,看向叶浮珣,见她虽然还跟以前一样,笑容纯真无邪,眸子清澈如水。
可眉眼之间,却没了从前的那股之稚气,举手投足都表现出从容和淡然,短短一年的时间,她便成长许多,做姐姐的,她颇感欣慰。
她摇摇头,回答她的问题:“还跟你在时一样,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跟贵族子弟打交道,无聊时看看书,弹弹琴,乏味又无聊。
尤其是你离开之后,我在宫中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找谁倾诉,唉,孤寂无边啊。”
这番话倒是大.大地出乎了叶浮珣的意料,忽然脑海中涌入一段回忆。
那是有一回玉芸璇被云贵妃私下里许配给娘家侄儿时,她跑到玉偲苓的寝宫找她哭诉,说她那个表哥嗜好酒色,品行不端,她宁死也不要嫁给他。
玉偲苓嘴笨,也不会劝人,便愣愣地陪着她,任她倒苦水,她以为玉芸璇只是心中气闷,说说的而已,不料不出几日,她当真就为了抵抗母命,跳了湖。
当然,最终她没有能死成。云贵妃也心疼女儿,只好不再提婚事。
从那件事看来,叶浮珣认为这玉芸璇也不失为一个真性情之人。
或许是因为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她也不太会跟人玩心机,至少在跟玉偲苓相处的期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