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咬了咬牙,叶侧妃送出来的这盆月季,竟然真的就是她送过来的那一盆!
她本来还打算要是叶侧妃处置了这盆月季,只要让月季有一丁点损坏,她就能一状告去母后那里,让母后好好惩罚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哪里知道,这叶贱人不仅没有按照她想的来做,而且,刘嬷嬷说花盆内‘宫制’字样边上的花泥,明显是被人挖开看过。
这就是说,叶侧妃竟然知道了这是宫中之物!
张氏咬牙切齿地看着亲密并肩而立的纪衍诺和叶浮珣,脸上的笑容快要维持不住了:
“原来叶侧妃已经让人挖开花泥,知晓这是宫中之物。只是,既然叶侧妃发现此事,怎么不赶紧让人将花送回落月宫?
怎么就不怕这宫中之物万一有个好歹,恐怕会影响咱们太子府?殿下,叶侧妃她……”
张氏正想给叶浮珣上点眼药,然而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纪衍诺冷冷打断:“是本宫让人挖的花泥,你有意见?”
张氏震惊地张圆了嘴。
“没有别的事就把花带回去,”纪衍诺黑着脸,“余下那十盆月季一并带走。爷最讨厌月季,看着碍眼!”
说完,他眼神都没往张氏身上多扫一眼,拉着叶浮珣就往里走。留下张氏在原地呆愣了许久,仍是无法相信自己听见的话。
殿下他方才说什么?
最讨厌月季花?怎么可能呢?
那年她五岁,在坤宁宫玩闹时不小心摔进了月季花丛里。
是殿下伸手将她拉了出来,还帮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叫她以后要小心些儿。
自那以后,她就最喜欢月季花,也最喜欢殿下。
殿下一定也最喜欢月季才对,因为月季才有了他们两人的缘分。
可今天,殿下怎么会说最讨厌月季?难道殿下把那段过往都忘记了吗?
张氏悲伤得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落月宫的,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而那厢拉着叶浮珣往院子里走的纪衍诺,正打算重新回屋里头歇个午觉,顺便把一些和皇宫相关的道理给阿珣讲讲。
然而,一直欲言又止,探头探脑的徐安,让他不由停下了脚步。
这老货向来机灵,不会无端做出这般让人想踹一脚的怪模怪样。
“有事就说。”纪衍诺耐性不佳地蹦出了一句。
徐公公抖了抖身子,斗胆道:“殿下,刚传来了三份紧急公文……”
纪衍诺深吸口气,垂下眼帘去看叶浮珣:“爷先回去处理公文。”
叶浮珣连忙扬起笑脸:“殿下您公事要紧,臣妾送您出去。”
纪衍诺颔首,拉着叶浮珣的手缓步往外走去。哪知刚到云锦阁的门前,就见常嬷嬷领人拉着三车贺礼走了过来。
“咦?那是什么?”
该收的赏赐和贺礼不是都收齐了吗?怎么还有?
常嬷嬷恭敬地向两人行过礼:“娘娘,这是国公府刚送来的贺礼,后面两车是沈姨娘和于二公子备下的。”
叶浮珣恍然,忙吩咐小心往里运送。
那厢小雨在院子里低呼一声:“常嬷嬷,库房已经装满了,这三车贺礼要往哪儿放才好?”
站在门外的纪衍诺蓦地顿了下身子,看向叶浮珣道:“爷让人正在拾整明月宫,待过段时间弄好了,就从云锦阁搬过去。”
这云锦阁是小了些,等搬去了明月宫,多安排些侍卫守护,阿珣就会更安全。
纪衍诺寻思着这事,边吩咐徐安边快步往前院走去。
隔日去兰熙宫请安出来,叶浮珣依旧是与朱美人相携离开。
“再过几日就是乞巧节,”朱美人说着今天太子妃提到的话题,“咱们太子府会在承芳楼举办乞巧穿针的活动,特别热闹又好玩。”
叶浮珣:“乞巧穿针,就是拿着针线穿过绣花针的针眼吗?”
其实,作为一个现代人,她有些不能理解这件事情的好玩之处。
“姐姐没玩过吗?”朱美人疑惑地扭头望住她。
叶浮珣咧嘴一笑:“说来妹妹可别笑话姐姐,姐姐因为不善女红,所以在国公府时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
原主还真是没有参加过,年幼些时的乞巧节,一听到要穿针引线就想尽各种法子躲开。
待到长大些了,发现自己在女红上远不如人,又时时受于芊各种明里暗里挤兑,就更不愿意去参加这种活动丢人了。
朱美人甜甜一笑:“妹妹的女红也是不行,所以每回参加这种活动,都是包揽末位。”
随即,她就把乞巧穿针的玩法仔仔细细给叶浮珣讲了。
“乞巧穿针用的不是一般的绣花针,”朱美人温温婉婉道,“咱们太子府用的是有七个针眼的特制绣花针。”
叶浮珣想象了下七个针眼的绣花针,顿时有种密集恐惧症爬上心头。
“在三十瞬内,”朱美人没发现她的异样,继续道,“将七种颜色的绣花线挨个穿进七个针眼里,看谁穿得最快最好。”
三十瞬约莫就是半分钟。
半分钟内穿七根针线,听起来有些难度,但应该不算特别难。
“妹妹那儿还有去年练习时候备下的七眼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