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说了,又言道:“御思及此事,或韦廷执这里能得求解。”
韦廷执想了想,道:“张廷执道行胜韦某太多,韦某也难以说出什么高上妙论,只是张廷执既是开口,那么韦某也只能厚颜说下自己的浅见。”
张御道:“韦廷执谦言,道法神通,不以高低来论,只谈机巧变化,韦廷执擅长心知驭灵之术,玄廷之中当无出其右。”
韦廷执摇头道:“韦某不敢卖弄自己所知,有些神通也是能不使便不使,不过有些话却可说,张廷执当知心象心观之术吧?”
张御道:“知晓。”
“心象心观”其实是一个大类别,与这类牵扯到一起的,往往是神道。
天夏是没有神明的,但对于神明的探研运使倒不是没有,比如他在青州就遇到过人为造就的“天煞将军”等物。
神祇并不是单纯人心信仰所塑,还需要各种引导观想,观想之人若全是寻常人,那几乎是不起什么作用的,通常需要由神异之士主持法仪,长久血祭,再是引导信众观想神灵,便可演造出一尊神祇。
这类人倒现在还有,比如之前域外那行“养神剥杀”之法的修道人,这一脉也是相关的。
再如如今地陆之上的信神之流,那些信神灵性本来就是存在的,但要么是前纪历灵性的剩余,要么是一些自然生化来的神异生灵,得了人心意识感染,这才成就异神。
光凭人心可是汇聚不起来神祇,顶多只是起到了赋予其等一定的认知的作用。倒是其后维持,人心作用才有一些,可即便这样,也还要供奉血祭。
韦廷执继续道:“如今张廷执手中有圣者族类的两件神器,‘藏空仪’可改认知,‘秘塔’能用灵性,这两件,张廷执不妨以此为渡桥,可以自造灵性,以为离乱元夏之物。”
张御道:“我也思量过此方面,只是这两种灵性意识皆是借用至高灵性,乃是外来之力,纵然对元夏或有利可图,可终究是外来之物,元夏天序极可能将之屏绝在外,再或是警惕监察,光凭此机,难以达成。”
韦廷执却是道:“古夏,神夏之前,来有‘化外天魔’之说,张廷执可是有过听闻?”
张御道:“听说过。”
这是古夏之时的说法,那时候对道法认知和后来有所不同,而且天机也和如今有些许差别。
当时修道人认为天地之外有一种化外魔头存在,时不时侵入天地之中,会引发各种灾劫和人心异思,修道人因此所坏,常常坐而自焚,或被消杀于空风之中。
后来到了神夏才明,这其实是道法修行不足,心性不定,难以调和水火所致,并不存在什么化外魔物,但是这个说法还流传了下来,后来在青阳上洲的魇魔之称,也是因相似而得名。
韦廷执道:“天夏乃是元夏之演化,与我根脉相同,韦某注意到张廷执带回来的各种典籍,其中也有魔头之说,虽实不存在,可先前既有,元夏天序不会排斥,”说着,他用手一指,“所以我若以化为天魔之法用渡,却易趁隙入内,蛀其根基。”
张御一思,点了点头,元夏天序分辨不是分辨有异无异,而是对元夏既有规序和一切存在的维护,所以假若其本来就有,那么的确是可以由此掀开一条缝隙的。
他有些明白韦廷执的意思,可是便有神器在手,魔头又从何而来?终究非是一物。
韦廷执没有遮藏,却是从袖中拿了一本书卷,摆在案上,道:“此本‘化魔典录’,乃是韦某师门所传,祖师原先附从邪魔之道,后来一朝觉悟,让弟子将自己拿去炼了,以此成全弟子,后传之人又立诸般灭魔之术,还有诸般造魔之术,共上下两卷,皆在此中,张廷执可以一观。”
张御微觉讶异,道:“造魔之术?”灭魔之术他可以理解,造魔之术闻着却像是邪魔之流了。
韦廷执伸手一请,道:“其中玄妙,张廷执一观便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