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篝火环壁而燃,照亮殿间盛放的风藤尸体,尽收端坐主位的风玨眼中,寻着风藤尸体上残留的梨花白与青痕毒。
风玨眸光一寒,这青痕毒源于万僵琞犼,当年他应冥尊令召两仪双尊围剿万僵谷,而今风藤却死在商枝与琞犼手里。
如是始料未及的因果循环,风玨一握扶手,一双柳叶眉下冷眸森森,瞧得身旁任伐心下一沉,任伐乃焚轮四使之首。
自小与风玨最亲,眼下风藤被杀,风玨作为风藤的亲弟弟又岂能平静自持,思绪间任伐转望殿上被捆绑在架的王镇。
王镇自昨日送来风藤尸体,便被怒火冲天的风玨圈禁于此,而今王镇一感风玨目光,一念来此目的,咬牙一望。
“太岁,我...啊!!!”
声于同时风玨右手一握,架上铁链“啪”的打上王镇,一瞬皮开肉绽,瞧得架旁毋榫一觉王镇呼吸变弱,斜眸一瞄王镇吐血。
一想到王镇身份,毋榫瞥过铁架另一边的老三阳桓,正琢磨着提醒风玨,结果头一抬就让风玨身旁的老大壬伐盯了一眼。
霎时安静的沉殿内,王镇呼吸愈渐沉重,以至于风玨一觉王镇呼吸静停,一抬指尖,铁链一起,眼看就要再次打上王镇。
一记寒光“嗙”的撞开铁链。
火光四溅,惊得毋榫与阳桓同时一愣,一转头对上挡在王镇身前的衡云,衡云一瞅王镇满身伤痕,十指一握,回眸一瞬。
眼底杀意,刺激风玨一感衡云身上属于姮毓的血味,指尖再起,牵动坠地铁链“嗡”一腾空,“咻”的飞射衡云。
一见铁链横面,衡云右手一横,掌上悬刺一旋随衡云握链一抹,“嘭嘭”数声,下一秒铁链“咔咔”坠地成块。
荡开满殿尘灰,灰下毋榫与阳桓擒着衡云盯上风玨,纵身一跃。
一剑,一斧,一拦,衡云身体往右,一挥右刺,逼退毋榫间衡云右刺往左一掷,盘刺瞬离指环,一路飞射阳桓。
阳桓抬斧一挡,“哐次”一震。
刺盘被阳桓打偏,腾空同时衡云右手一翻,往上一送,擒着毋榫剑锋逼近,衡云绕身一转,末了覆手往下一抛。
盘刺飞出,杀得阳恒败退间衡云再抛左刺,隔空控刺,一套离剑式行云流水,逼得阳桓与毋榫对视一眼,一点头。
两人合力,毋榫一得右刺逼近,脚下一跃直奔阳桓,打偏阳桓身后左刺间耳边“嘭”一惊鸣,一瞅阳桓横劈自己脑后右刺。
毋榫转头接左抨右,两两相撞“嘭”一声,两刺飞回衡云手中。
一时殿上,两对一。
并非阳桓与毋榫弱,而是北冥五帝中衡云最硬,一对掌上刺变化万千,全然四两拨千斤,是以最少力道,配其招变化莫测。
千钧在手,足可杀人于无形。
由此阳桓与毋榫同时出击,衡云亦左右开弓,右刺一转毋榫,寻得毋榫一退,衡云趁机一追,一瞄阳桓赶来。
衡云反转刺锋朝毋榫右颊一刮。
毋榫顺左一跌,撞上阳恒间衡云临空一转,双刺一出,一上一下交叠连劈,“唰唰”锋利,逼得毋榫接连退撞阳桓。
阳恒承力不济朝后一扬,衡云眸光一沉,瞄准阳恒身前毋榫,一刺直逼毋榫颈脉,惊得阳桓回身一瞬,招斧一挥。
衡云一见利斧横面,一把握住阳桓手腕圈上毋榫,一待两人成团,衡云反手一拉,应力一拽,两人“嘭”的摔上主位。
压碎位下石阶,风玨一站而起。
“北君何意?!”
隔尘相望,衡云瞥了眼身后被捆铁架上的王镇,回眸对上风玨。
“本君亦想知太岁是何意?”
话中质问,衡云沉眸如锋,激得风玨往前一迈却被任伐抬手一拦。
“诶!这大水冲了龙王庙,两位莫恼,咱哪能自家不识自家呢?”
说着,任伐负手往后轻轻一拍风玨。
“要我说太岁与北君都是性情中人!何苦为外人而忘了本份讷!”
一语双关,任伐掌麒麟一道,智慧非凡,自懂兔急咬人,何况衡云能入沉殿,必是姮毓落败,由此姮毓为“筹”。
他作为四使之首,定得有所掂量,同样衡云随王镇之后前来,指不定白决明另有交代,如是一来,任伐一笑委婉。
“再者北君,您见西君受伤都心疼...”
寻得衡云蹙眉,任伐话锋一转。
“咱太岁可是没了亲哥哥啊!”
晓之以理,以情治情,任伐这话看似替风玨解释,实则处处提醒衡云莫忘本份,尤其风藤的死,关乎风氏与北冥的微妙。
衡云又岂会听不明白,否则他早就大开杀戒,于是衡云转念来此目的,垂眸沉了口气,抬眸对上任伐,扬唇一笑。
“所以本君不就给太岁带好消息来了?”
反口一言,风玨擒着衡云认真,眉峰一扬。
“哦?北君说说?”
总归都是识势辨利之人,风玨见衡云态度转变亦懂适可而止,两人对视一眼,衡云瞥过风玨看向殿上盛放的风藤尸体。
“三日后叶悔将从天水台出发前往净世坛!”
衡云一指风藤尸体上的青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