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走开,陆烨华轻笑了声,没再继续闹她。
有些事情啊,不能操之过急。
院里的人已经吃好了。
在谢宝珠的霍霍下,葱油饼是没剩下的,锅里就只剩下些红薯粥了。
陈婉容准备就着桌上的咸菜,再吃点。
“你这孩子也是,不管做啥,先把饭给吃了啊,亏的陆烨华拿了饼去寻你,不然你非得疼死在路上。”孙红梅瞪了自家闺女一眼。
陈婉容知道家里的是为她好,但是也不愿意在这事情上多做纠缠,笑着扯开话题,“妈,我下次注意,那什么,陆烨华对咋家的饭菜吃得惯吧?”
她就随便那么一问,得到的是自家母亲更大的白眼。
“你还好意思问哩,烨华他听到你有胃病,拿了饼就去追你,饭都没吃一口!”
喝粥的动作顿了顿。
陈婉容的心情有些复杂,她一直以为陆烨华是吃了东西才来寻她的。
这么说,他也是啥都没吃?
想到他带出来的那张饼被自己吃的干干净净,她脸上有些发烫。
不知道是不好意思的,还是感动的。
将剩下的红薯粥分成两份,陈婉容把桌上炒的绿油油的青菜就给了陆烨荣。
怕他吃不饱,她又去自留地转了圈。
寒冬腊月的,能吃的玩意儿极少,娘家条件也不是很好,她自是不会将家里菜全揪出来的,毕竟屋里人自己都不够吃。
皱着眉,到门口转了转,还真让她发现了些好东西,那地上一片片的,不是狗蝇草吗?
狗蝇草,就是平日里说的折耳根。
这东西凉拌起来,口感极其香脆,而且不用明火,处理起来很方便。
她当即扯了一大片下来。
陈婉茹坐门口,瞧见陈婉容带着狗蝇草回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忍不住惊呼出声:“姐,你带它回来干啥?”
日子过的难。
家家户户没少寻能吃的东西,就这狗蝇草,却是很少人会碰的。
那奇怪的味道,对他们来说就是酷刑,除非万不得已,他们是绝对不会吃的。
“这玩意可是个好东西,我拿回来给你姐夫做点吃的。”
“吃的?”陈婉茹听到她这话,震惊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同情。
姐夫可真可怜啊,这玩意儿又腥又臭的,猪都不吃,姐姐竟然要做给姐夫吃……
陈婉容没多解释什么,开始忙活起来,将折耳根的老根、须掐去,洗净去泥沙,放凉水里浸泡十分钟。
趁着这时间,她快速准备好葱蒜沫,调好酱汁,等狗蝇草控干水分,再搅拌在一起,就算是弄好了。
“要不要尝尝?”陈婉容把碗递到陈婉茹面前。
三妹想都不想,头摇得就和拨浪鼓似的,让她吃这玩意儿,还不如让她去吃蚂蚱呢。
唉,真是暴殄天物啊。
陈婉容夹了一筷子,放嘴里,狗蝇草的特殊味道和酱汁配在一块儿,又辣又香,开胃得很。
“三妹,帮姐一个忙,把这些给你姐夫带去!”
陈婉容说着,把两菜一粥放到陈婉茹跟前。
“你咋自己不去啊?”
“我这不是忙着给妈上药嘛!”陈婉容心虚的道。
她可不好意思和自家妹妹说,她是怕被人吃干抹净了,所以才不敢去送的。
“行吧!”
见人端着东西走了。
陈婉容才扶着孙红梅回屋,药包在她刚刚折腾狗蝇草的时候,已经煮好了,冒着热腾腾的水汽。
陈婉容小心的闭干了水分,将其放在干净的纱布上,包成刚好能用手拿着的布球。
她细致的敷在孙红梅的腰部,布球微微有些烫,落在发疼的腰上。
孙红梅忍不住闷哼了声。
“妈,你这第一天热敷,有些不适应,是稍微正常的,你且忍着点,明后两天就感受多了。”
“丫头,你这说话的口气可真和大夫一个样,俺还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孙红梅打趣道,好像这样,身上的疼就能少些。
“妈,你不知道的事情乐多着呢,放心吧,以后我会带着你们吃香喝辣的!”
母女正聊着呢。
院外突然传来阵叫骂声。
“陈建德,你这不要脸的王八羔子,给俺滚出来!”
木头做的院门,在人故意的拨弄下,嘎嘎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断开似的。
陈建德正窝在柴房砍柴,听到这动静,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那赵家的,果然还是来了。
“婉容,那赵家的又来了,不知道要闹成啥样,你先带着两个妹妹躲远点!”
屋里可都是女的,女婿又是个体弱的。
赵能就是个用蛮力说话的,孙红梅真怕,家里几个闺女被祸及,顾不得腰疼,赶忙轰人离开。
可惜此时此刻,赵能已经闯进院子里了。
陈建德见人来势汹汹,赶紧上前应付,“赵哥,你咋来了,看看,也不通知俺一声,俺好给你做点好吃好喝的。”
赵能眼中盛着浓浓的鄙夷:“你可别叫俺哥,俺受不起!”
“你这说的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