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容揣着罐头,往娘家方向走。
还没走上几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上。
“婉容!”
臆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相反,她落入到了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中。
掀眼一看,陆烨华正站在自己跟前,他的手揽在她肩上,强而有力,倒是一点没有平时柔弱不能自理的样。
额,她好像也没瞧见人家柔弱啊,不过就是爱咳血了些。
“你……”
刚想问他怎么在这儿。
一张还带有余温的大饼,就给她塞嘴里了。
啊这……
突然的让她不知道怎么下口。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有胃病,还不吃东西!”陆烨华一改平时的温润,剑眉紧皱,漆黑的眼瞳泛着凶狠的光。
谁说这货是病秧子的,这教训人的样儿,跟个狼崽子似的,陈婉容感觉自己都快被人生吞活剥了。
要是上辈子,有人对她大喊大叫的,陈婉容必定上前亲切问候祖孙三代,让他张着嘴过来,红着眼出去。
可是现在,没等她反应过来,原主的身子条件反射的做出了反应。
眼泪啪嗒啪嗒的,止不住的从眼眶里掉出来,跟个没关上的水龙头一样。
这也太丢脸了。
嗯,想到这儿,陈婉容尴尬到,假哭变成真哭了。
“你,你干嘛那么凶啊!”说话间,她还恶狠狠的咬了口饼,仿佛要把心里的怒气,全部发泄在饼上。
她容易嘛!
本该躺在床上舒舒服服享受周末,莫名其妙来到这个饭都吃不饱的年代,这原主的坑还没填完呢,还得收拾奇葩父母的烂摊子,现在还被自己男人凶,陈婉容委屈极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这葱油饼煎的很是不错!
外皮酥脆,入口很是劲道,再加上葱的香气在口腔炸开,就连刚刚还在闹腾的胃都被安抚了似的。
她又忍不住多咬了两口。
就这么左一口,右一口的,偌大的饼,就剩下点碎渣子了。
“还有吗?”陈婉容唆着手指头,眼睛不眨的望着他,细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嗯,就一会儿功夫,她就彻底把刚刚的委屈忘了,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饼。
陆烨华还在气着。
因为自己身子弱,所以对周围人的健康,都有着近乎执着的在意。
可瞅着她呆傻的样儿,心理的怒气瞬间就消了一半。
他温热的指腹扫掉了她睫毛上的泪珠,略微无奈地道:“我出门就带了这么一张,现在回去,还不知道有没有剩下的。”
“哦……”
陈婉容应了声,脑子忽然冒出他刚刚凶她的样。
没想到啊,她这温润柔弱的丈夫,居然还有这么暴躁易怒的一面。
某人又有点委屈了,张嘴弱弱的说了句:“你刚刚凶我!”
男人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这反射弧是有多长,才会在这会儿和他秋后算账,合着跟他吵架,还没一张葱油饼重要啊。
陆烨华黑眸似是威胁的沉了沉,“凶你,怎么了,你下次要还是不吃东西,信不信……”
“咋的,你还能吃了我不成!”陈婉容根本不在怕的。
开玩笑,她衣兜里可揣着银针呢,实在敌不过,就直接把人扎晕!
“很好!”
迎上她懒散怠慢的目光,陆烨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振夫纲。
说话的功夫,他伸手拦上了陈婉容的腰,没等人反应过来,直接将人扛在了肩上,摇摇欲坠的高度,吓得人花容失色。
陈婉容奋力挣扎,他的手臂就像是焊在她腰上似的,任凭她怎么折腾,他都无动于衷。
这就是男女力量的悬殊?
本想着嫁个病秧子,自己就安全了,现在看来,简直无稽之谈。
这货就一上了镣铐的猛兽啊,若是有一天,她真把他给治好了,只怕是被啃的连骨头都不剩。
正想着从衣兜里把银针掏出来,陆烨华好像知道了她的盘算,直接将她放衣兜里的工具没收了。
这会儿,可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陆烨华保持着扛麻袋的姿势,回了陈家。
屋里人,都还在吃东西呢,见这模样,一个个瞪圆了眼睛。
这啥情况啊!
陈婉茹,和陈婉秀也觉得新奇,正瞧着呢,眼睛被爸妈捂上了。
谢宝珠拿着饼的手,颤抖了下,陆烨华好歹是她侄子,她带着人回来的,这还没到晚上呢,就没这么没羞没臊的,她这老脸有些挂不住,咳嗽了声,“那什么,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常事,别见怪哈。”
陈建德夫妇能说啥,里面有个可是他们家的闺女,婆家的没说她,他们更不会给孩子找不痛快,干脆装成啥都没看见,任由陆烨华把人带回了屋。
陈婉容是直接被人扔炕上的,一路被扛着走,这腰实在受不住。
“你干啥呀?”她怒瞪着罪魁祸首,在看到陆烨华黑沉的脸后,声音稍微有些发虚。
男人并未回答她,目光先是落在她白皙的脖子,随后往下,停在在胸前的起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