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麦克司先生叫住了已经起身的李昭誉,打开了李明勋的亲笔信,折叠了两次,仅仅露出两行字母,他与翻译交涉了几个来回。翻译对李昭誉说:“大公子,麦克司先生的意思是,请您用国语文字,把这行字的意思写下来。”
“这行字是什么意思?”李昭誉瞥了一眼那行字母,无奈摇头,他要是看得懂德文,就不会带这位大使馆的翻译来了。
翻译说:“我也很无奈,大公子。麦克司先生知道,翻译会改变原有语言的魅力。这就是外国人无法全面了解唐诗宋词的韵味,所以他既希望您翻译,又怕您没有给出原来的意思。”
李昭誉明白了翻译的担心,他可以写出来,但所写的,也就是翻译给的内容,但麦克司要的是祖父的原句,可就连这封德文信他都不能看,更不要说原文了。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李昭誉说。
翻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如果你想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有去做。但我想,太上皇陛下肯定说过与此有关的至理名言.......。”翻译说到这里,对着麦克司微微一笑,佯装随意的对李昭誉说道:“刚才麦克司先生折叠的不完全,我看到了那句话的前后。太上皇陛下说,他的一生所为,都是秉持这句话所代表的原则。
我想,这也是麦克司先生为什么要坚持得到这句话原文的原因。”
李昭誉轻轻点头,忽然明白了,他从翻译手中接过笔,又摇摇头,送还给了他,而是打开了那支原本李明勋要赠送给麦克司先生的金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行汉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是我家家训里的一句话。”李昭誉让翻译这样对麦克司先生解释说。
麦克司再次对李昭誉表示了感谢,而李昭誉在与燕妮夫人见过后,选择了道别。
“看起来,中国贵族与欧洲的贵族确实不一样。”在李昭誉他们走后,燕妮收拾桌子,对麦克司说道。李昭誉到来,燕妮的招待仅仅是一点自己做的饼干和一杯白水。
客人没有嫌弃,这一点燕妮想到了,毕竟她昨天就发现,两个来自中国的青年都很有涵养,哪怕嫌弃,也不会表现出来,这是维护主人家的尊严。但燕妮没有想到,这位中国王子竟然真的喝了他们家的水,吃了饼干。甚至还在临走的时候告诉燕妮,中国人已经证明,经常饮用煮沸后的水,对健康更有帮助。
麦克司先生听了妻子的话,想了想说道:“仅限于中国皇室。不过你说的没错,他们确实不一样,我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那位出身商人的中国皇帝,为什么短短几十年就建立了一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强国。
他无愧于伟大二字,这是真的。”
李昭誉和李永忠徒步走出了麦克司先生所居住的街道,无论是他们的打扮还是举止,都没有给麦克司带来什么麻烦。在邻居们看来,只是两位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仰慕麦克司的学识前来讨教。
一直走到繁华的街道,二人才是上了马车。
“我们该怎么和国内交代?”李永忠问。
李昭誉一点也不在乎:“如实交代就行了,我想爷爷和父亲也应该知道,这是一个怪人。我爷爷说过,疯子和天子往往只有一线之隔,而有本事的人,脾气多少都有点怪异。”
“那威廉王储那边呢?”李永忠又问。
“也如实告诉他就行,在这件事上,威廉尊重了我和他的友谊,而我也要报以诚实才对。”李昭誉先是想了一会,似乎在衡量其中的利益,但是最终还是以诚实相对。
李永忠点头,不再说话。从这条街道到帝国驻柏林的大使馆很长,但道路修缮的非常平稳,坐在马车里,李昭誉可以安稳的闭目沉思,而李永忠则可以安详的看着那些没看完的书和剪报,所有的内容都属于麦克司。
马车里的安静持续了一会,李昭誉回忆了和麦克司先生见面的一切细节,终究还是没有发现他哪里有什么不凡。在李昭誉看来,麦克司就是那种有些讨人厌的人,他学识渊博,立场坚定,但性格却有些问题,不适合搞政治,也不适合作为朋友。
在仔细回忆后,李昭誉睁开眼,看到李永忠还在看那些书籍,李昭誉说:“如果说麦克司先生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特质,那肯定与这些书有关。只不过,我看过的那些文章,感觉他有些狂妄,就像一个凡人要窥测天机,又有些过于理想主义。
我感觉他写的东西,意义并不是很大。”
李永忠听到李昭誉说话,合上了那一卷《政治经济学批判》,说道:“但是多读一读没有什么坏处,至少我们知道这些社会政治家是怎么想的。”
“你似乎还是很欣赏麦克司先生的。”李昭誉问。
李永忠点点头:“他和傅礼烨先生一样,让我觉得是存在信仰这种东西的。”
“是吗,看来咱们之间的理念还有挺大差距的。不过,你似乎还听喜欢看这些东西的。”李昭誉摇摇头,虽然李永忠和他不是一个态度,但他并不生气。
“这可是窃国大作啊。”李永忠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吗?”李昭誉不置可否。李永忠问:“大公子,这些著作在国内也有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