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天方藩民和天竺藩民不按规划集中的事,各地都有,尤其是一些大一些的城镇,尤其的明显,现在已经有些不少祸端,若是不解决,日后怕是问题更为严重。”阿塔忧心忡忡的说道。
李君威问:“具体呢?”
在帝国的边疆区里,所有的旗佐分为生产旗佐和藩属旗佐,生产旗佐与各行省的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交税纳粮,无有不同,而藩属旗佐则本质上是军户,不用交税,但要承担军事义务,为藩军提供兵源。
藩属旗佐又分为内藩和外藩两种旗佐,外藩旗佐是那些因为军功拥有封建特权的旗佐,只不过在外藩改制后,这些旗佐全都从贵族们的私产变成了帝国直辖,都成了内藩旗佐。
随着外藩改制,与邻国划定边界等政策的推行,实际上边疆区的军事职能降低了很多,也就不需要那么的内藩旗佐来承担军事义务了,因为在外藩改制之后,相继有大量的内藩旗佐变成了生产旗佐,而为了解除外藩的兵权,解除奴隶、属民在改制后对其的依赖,大部分的外藩旗佐改为了生产旗佐。
但问题随之就出现了,本质上在于外藩旗佐的构成非常复杂。
远疆区的生产旗佐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内疆区、西疆区迁移来的,以蒙古族裔为主,喀尔喀、卫拉特各部都有,还有海内各行省的国族移民。第二就是外藩改制之中,土尔扈特部的部落民转化来的。
这些倒是没有多大问题,关键是外藩旗佐,这些旗佐的属民骨干还是内疆区、西疆区迁移来的蒙古族裔,但在西征过程中,得到了大量领民封赏,这些领民却主要是被征服地区的哈萨克、塔吉克、鞑靼等部落的部落民,这些民族中的男人都被送往了印度斯坦汗国,留下的都是女人孩子,但在西征之后的长期统治中,分布在草原各地小部落小群落也逐渐找到,为外藩旗佐吞并。
而在西征中,李君威还与兄长李君度进行了人口交换,从印度换来的人口编列了十姓奴部,充实了远疆区的人口,这些大部分也被分赏众人,形成了外藩旗佐。
所以在外藩旗佐中,蒙古族裔被大规模的稀释,这些信仰其他宗教的族裔成为了主流,在外藩统治时期,这不算什么,毕竟什么信仰,什么血脉都没有刀把子硬,对待自己的奴隶,自然是奴隶主说了算。
而现在,外藩改制,所有的奴隶和领民都恢复了自由,这些已经被遏制二十多年的信仰开始抬头,而在外藩改制后,为了方便管理,负责改制的官员草率的按照族裔把他们聚拢在一起,使得大量的少数族裔聚集,其中主要的就是信仰天方教的哈萨克人、鞑靼人族裔,称之为天方藩民,来自印度地区的则被称之为天竺藩民。
原本这些人因为黄教和蒙古贵族的统治,已经放弃了宗教,或者开始信仰黄教,但是因为恢复自由,又得以聚居,在缺乏监管的情况下,恢复了原有的信仰。在阿塔看来,这是帝国边疆区统治的极大退步。
“阿塔,你说的没错,这就是极大的退步,非常大的退步。我们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而且一定要解决。”李君威听完了阿塔的汇报,感觉这个家伙一点也不笨,一眼就看出了问题的所在,虽然现在两大藩民群体聚集还未引发什么大的问题,但防患于未然总归是没有错的。
阿塔也连连点头,他说道:“在哈萨克的时候,我看到那些人撅着屁股在路边,搞那些宗教仪式,我就觉得不对劲,实在是太缺乏管理了,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做,我的手下说,应该把领头的杀死,把他们驱散,但是我认为这样是完全不对的。”
“你为什么认为这不对呢?”李君威笑着问道,他想知道阿塔的逻辑。
阿塔挠挠头说:“因为卑职以前跟着王爷的时候,见到的情况比这严重的多,那个时候王爷也没有这样做。而且那个时候,王爷做什么都百无禁忌,如此都不屑去做,现在卑职就不能做这种违法的事,让王爷抹黑了。”
“很对,你做的很对。”李君威抚掌而笑,对着阿塔竖起了大拇指。
阿塔继续说道:“我觉得,首先要把宗教局弄来,先把这些藩民聚集地的那些宗教人士给管制起来,卑职在轮台呆了那么多年,那里和叶尔羌地区都有很多的天方教民,但随着宗教局的改良,其实已经和各族百姓相处的很好,很多有的没的规矩早就被废了,英王爷还在轮台办了女子学校,连叶尔羌各族的女孩都来上学了。”
“是,宗教局的管控非常重要,但是阿塔,你一定要重视一点,特别要交代你的手下。”李君威说道。
“您说,卑职这就去做。”
李君威往楼下看了看,在旅馆一层吃饭的区域,有不少身着白袍的商人,这些商人多来自奥斯曼和波斯。因为铁路和河运,奥斯曼的商人能从西津方向来到这里,而河口城距离波斯也只有一个里海,这座叫海的内陆湖泊,因为处于河中之地和北高加索之间,河运也变的相当发达。
河中之地通过里海,从西津方向获得工业产品,而起本地出产的棉花则通过里海输入到帝国在西北边疆地区,面向整个欧洲的纺织业重镇西津。
内河航运的发达带来了很多的外国商人,李君威指了指那些波斯商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