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若是宋植登台,必会给这出戏添彩,对于为戏痴迷的她来说自然也是一种期待。
若是宋大人不是官人,而是我们白龙般的....
可惜,此等人物怎会委身小小戏台。
经过一番心里疏导,宋植只好又滚了回来,继续和莫管事学习如何拿捏人物。
院中练戏,不知不觉便感到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便到了午后。
裘老板此时也晃悠来了,一眼便看到了正坐在院里木椅上认真捧书的宋植,对宋植此刻的真容大为吃惊,快步走到了屋檐下莫管事的身边。
在莫管事一阵耳语后,裘老板也啧啧称奇起来,悄声问道:“这宋大人练的如何啊?”
“非常好,或许是因为他生得沉鱼落雁,一言一行若不酌而视之,堪称浑然天成,如戏中人。”莫管事感慨道,素来严苛的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表扬过一个人了,但接着她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
“可是有一点她始终做不好。”
“哦?是什么。”裘老板来了兴趣,问道。
“是眼神。”莫管事看着宋植盘腿看书的模样,语重心长道:
“宋大人的眼神不知为何,太过凌厉,就算时而温和却也远远谈不上娇媚,恐怕还是不适合青衣。”
裘老板恩了一声,接着点了点头看向莫管事,说道:
“你的意思是?”
二人相视一眼,都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齐齐看向宋植。
此刻的宋植,则是在‘念’着旁白,这戏剧中的念可不简单,除了咬字、归韵、喷口、润腔等技巧,以及声音清亮外,还要结合着唱出来,最主要的是要接合剧情,代入情绪,这可把宋植给难住了。
幸好他本身声音就够温婉,不需要特地压制嗓子,去伪造女人的声音,平常说话即可。
端着书帛,宋植捏着腔调舒缓道:
“妾身本是金陵女,家在农田炊万家,二八那年初入京,揽得教坊头号红....”
“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
“春江花朝秋月夜,莫要取酒还独倾,今宵听妾弹一曲,为君翻作琵琶行...”
“...”
“念的什么?”
突然,一道声音从他的头顶传来,把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念完整段的宋植给吓了个大跳。
宋植一抬头,迎面果然是朱吾世那家伙的冷脸,此刻正一脸恻然的看着自己,这脸虽然看似全无表情,不知怎地就是能看出些许嘲笑。
宋植赶忙把书给合拢,接着放下双腿,岔开话题道:
“侯爷练完了?”
“没有,只是过来看看,刚才那是你的台本?”朱吾世笑了笑,伸手便准备拿起端详,却被宋植先一步塞入了衣袖中。
“没练完的话侯爷就赶紧去练,来看我干什么玩意,咳咳,咱们时间紧迫!”
说完宋植立刻起身,边轻咳边抹汗,快步向屋檐下走去,心里此刻懊恼不已。
这青衣....实在是不想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