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巴图直接懵了。
乌金赶紧过来急声问:“我们王子怎么会中毒呢?他那天就喝了河里的水。但那个水我和巴图都喝了,我们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啊。”
苏染染当然不会告诉他们,在敕勒喝那河水之前,就已经中招了。河水,只是加速催化了药性而已。
“不是那河水里有毒,是你们王子身中了狼毒。”
乌金一头雾水的看巴图,巴图带着哭腔:“狼毒是什么?我们草原人世世代代跟狼打交代,却不知道还有狼毒一说。”
苏染染叹口气,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狼毒,是狼身上携带的一种病毒,多在牙齿上。不是每只狼都有,一千只狼大概能有一只狼身上携带这种毒。然后带有狼毒的这只狼又恰好咬了人。这个毒就到了人的身上。但这个毒很微量,不会立刻发作,会在人的身体里消无声息的蔓延。
东洲和北国水土不同,可能那河水里又正好又能致使狼毒发作的微生物。然后你们王子就出现症状了。当然,我这只是猜测。但你家王子若开始只是腹痛,后面会蔓延到全身,然后是每一块骨头,每一个关节。那就很有可能事了。”
巴图闻听,赶紧去卧室询问主子是不是这个过程,不久就听里面传来一声惊呼:“王子,你真中狼毒了啊。”
随后,巴图冲出内间,跑两步就直接跪下出溜到苏染染面前。三十岁的粗糙汉子,哭的孩子一样。
“安平郡主救命啊,求郡主救救我们王子!”
“啊……这……”
苏染染吓得赶紧错开一边。
乌金正好堵在另一边“噗通”一声也跪下:“安平郡主救命,只要您能救我们王子,乌金这条命就是郡主的!”
“哎呀,我要你命干嘛。你们这是干嘛啊,快起来。”
苏染染躲不开,就只能去拽他们,但是两个都是大块头,她根本就拽不动。
巴图哭唧唧:“安平郡,您没看到我们王子留知道他得了什么病。那您一定知道狼毒的解救方法。”
乌金捶胸口,锤的咣咣响,表情悲戚。
“安平郡主有所不知,我们狼族分为两个派系。我们王子的母亲是东洲汉人,从小教育我们王子要和平,不要打仗。所以,我们王子说服汗往,主张和亲,并一力推动两国和平的。
但汗王的另一儿子霍孙王子是强烈反对和亲的,并时时刻刻想吞掉我们王子这一边。如果我们王子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这一边的八万将士和妇孺,都将成为霍孙王子的奴隶啊!”
苏染染暗暗吃惊,竟不知道北国还有这样的内幕。
虽然,就算不知道北国的国情,她也会让敕勒恢复。但现在,就要更加谨慎。因为,这不仅仅的北国八万将士和妇孺的事,还是保住两国友好和平的大事。
苏染染掷地有声道:“我一定会尽全力治好你们王子的!”
巴图和乌金大喜,赶紧起身,擦干眼泪,请苏染染进去内室。
此时,陆中贤还在内室特别官方的慰问着敕勒。但几句不等不痒的关切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此时的敕勒,手和脚都被绑在床上。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更好像一个随时都会发疯的精神病人。
巴图哽咽:“王子今天有轻生的念头。我和乌金不得不给王子绑起来。”
苏染染脚步沉重的往床边走去。
三天不见,敕勒王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之前梳理个性的脏脏辫,现在披头散发的好像乱草垛。身上的衣服被自己撕坏,床上的被子也被牙齿咬的碎碎烂烂,露着棉花。因为极力的隐忍,深邃性感的五官变的狰狞可怖。还时不时发出困兽一样的声音。
他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发怒的恶狼。跟苏染染顺口胡诌的‘狼毒’还有点不谋而合了。
苏染染看着这样的敕勒,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如果不是自己出了馊主意,搞出这个事,敕勒也不用受这么大的罪。
“敕勒王子,你受苦了。”苏染染喉头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敕勒是草原勇士,将尊严面子看的比命还重,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自己软弱的一面被女人看见,还是……他喜欢的女人。
敕勒无地自容,觉得生不如死。之前咬牙硬挺的他忽然大喊:“杀了我,快给我一个痛快!巴图,杀了你!”
巴图撇开眼,乌金也背过身。
苏染染轻声:“敕勒,你只是中毒了,找到解药吃了就没事了。我有止疼药你是知道的,你先将这止疼药吃了,好好睡一觉。”
苏染染从挂包里拿出两个小药丸,想要喂给敕勒吃。却被陆中贤伸横了一眼,抬手拿过去。
敕勒抵触吃药,不张嘴。陆中贤就捏住他的下颌,等他嘴被迫张开,就将药给扔进去了。
那药遇到**就自动化了,流进肚子里。很快,药效发挥作用,敕勒王子浑身上下说不出的疼痛缓解了。困兽一般的他也逐渐安静下来,整个人却虚脱了似的,浑身衣服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贴在脖子和脸上。
敕勒王子转头朝里,无法面对苏染染,因为她看见了自己脆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