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三业听闻苏染染来了，赶紧从屋子里小跑出来迎接。
“苏爷回来啦，苏爷你怎么做到的啊？坐了一趟船去京都，居然就从马架子手里给咱抢了生意。”
苏染染一听这话，笑了：“看来是那姓张的船老大来了。”
沙三业紧着点头：“对对，昨天那姓张的船老大拿着一把折扇来找我，还主要要和沙家码头做生意，我整个人都惊呆了！要知道，这家伙轴的很，我以前亲自登门好几次，他都不鸟我。”
苏染染笑了：“一个船老大算什么，你要是给他安排明白了，他能给你带来十个，二十个船老大。”
沙三业哈哈笑：“昨天那船老大就给我带来两个同行，说他们来试试水，如果我们沙家码头真如苏爷说的那般，年后那些跟马架子的合作的船老大就都来咱们沙家码头！”
苏染染挑眉：“那你按照我给人家承诺的办了么？”
沙三业拍着胸脯道：“那是必须当然的啊。我当然按照苏染说的那么办，现在就是天王老子的话不停，我也得听苏爷的。”
其实，昨天那船老大拿着苏染染按了血手印的信物来的时候，沙三业心里是有点没底的。
毕竟码头都是出一次货算一次账，没有什么季度啊，包年的优惠做法。更没有什么拉一个客户，就给一成回扣的先例。这不是白白给人家钱么？
心里是狐疑，但出于对苏染染的信任，还是那么做了。
送走船老大和他的朋友。齐多寿给沙三业好好算了一笔账。
短期看他们是少赚很多钱，但是签订长期后，走的是捆绑式利益，谁也不会轻易再换合作的码头。利益同享的时候，再口碑带动效益。就是一本万利了。
沙三业听齐多寿耐心解释完，整个人激动的一宿都没睡着。这种连带相应的结果就是马架子那边的客户慢慢都会来自己这边，到时候马架子做不下去垮了，自己再顺便收了那一片码头。整个码头就都是沙家的天下了。
“沙爷，齐公子在这儿做的怎么样？”苏染染又问。
沙三业紧着竖起大拇指：“好，那小子不愧是读书的，真有两下子。才来这十几天，就将我这码头的一本烂账弄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真是做生意的好料子，怪不得我妹妹一眼就相中他了。”
苏染染随口问一句：“沙姑娘回老家有段日子了，这该回来了吧？”
高兴的沙三业忽的叹口气：“那丫头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来信说要在老家住两年再回来。以前红红最不喜欢老家，逢年过节回去祭祖都千不般万不愿的。可这忽然就说回去，回去又不回来。”
沙三业真是为这妹妹操碎了心。父母都不在了，老家又没啥人，就几个破房子，几亩薄田。出来好几年了，也不知道房子倒没倒，薄田里是不是长满了草。
女人心海底针，也不知道那丫头心里想的是啥。
苏染染对沙丽红是有愧疚的。
沙丽红喜欢烈焰一样颜色的衣服，说话很快，性子很急。有点江湖儿女的泼辣。印象最深的是：齐多寿被自己连累中了药，到青楼找春桃的时候，她眼底的无奈和默默离去的忧伤，现在想来，还会忍不住一声叹息。
去屋里跟齐多寿打个照面。
齐多寿正沉浸在一堆账本里，苏染染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挑起的眼眸风韵别致，比以前浅水般的银灰色更多了几分神采。
就好像，他以前是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美则美矣，可惜是一个死物。但现在，这幅画活了。
苏染染将一个小包袱放到桌上：“从京都给你带的礼物。”
齐多寿非常意外，将手里活儿放下：“谢谢苏姑娘，这么远居然还给我带了礼物。”
“这说明苏爷心里有我们，看，苏爷还送了我礼物。”
沙三业接过去话，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巴掌大小，憨态可掬的玉雕小老虎。
“我属虎的，过年还是我本命年。齐公子你看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齐多寿想伸手拿过去看看，但沙三业宝贵的不给他，非要自己拿着才行。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礼物，还是这么有心可爱的小脑虎，简直是把沙三业的心都跟萌化了。
齐多寿凑到沙三业手上看了看，连连赞叹：“这玉雕小老虎的工艺真是精致，表情都惟妙惟肖，河间镇可找不到这样的手艺人。”
沙三业更美滋滋了，忙催促：“齐公子看看你的，看看苏爷送你的是什么。”
齐多寿点头，打开自己的包袱，发现里面躺着一块上好的砚台。
“徽州龙尾砚，贮水不耗，历寒不冰，呵气可研，发墨如油。苏姑娘，你这礼物可是太贵重了。”
齐多寿受宠若惊的双手捧住砚台，竟比沙三业单手托小脑虎还小心翼翼。
送礼分人。齐多寿是文化人，苏染染就送文化人喜欢的。若是将这砚台送沙三业，只怕他拿回家就垫桌脚了。
苏染染特豪气的道：“说什么贵贱，只要你喜欢就好。”
钟琳在身后暗暗叹气，都是我家主子付的账，你当然不问贵贱了。
人情经营的差不多了，苏染染就开始工作。
苏染染到码头上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