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容,面目狰狞,气到花枝乱颤。
“陆中贤,本宫对苏冬梅用私刑,是因为她冒犯了你。本宫是在替你出气,你却不识好歹因为这个就圈禁本宫,本宫不服!”
“一个苏冬梅死不足惜,一百个苏冬梅也死不足惜。本王罚的是你心术不正,惩的是你心思阴毒。若你再在慈安宫,让明帝朝夕和你一起生活,肯定会影响明帝身心学业!所以,本王必须送你离开这里!”
“胡说,简直一派胡言!陆中贤,你说的这么冠敏堂皇,别人信,我可不信!你为什么对我如此,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陆中贤不想再听锦容说话,一个字都不想听。他冷目一扫禁军,厉声喝道:“还不动手!将太后即刻送青云殿!”
太后是不好惹,但是摄政王更加不好惹。如今整个东洲都是摄政王一人说的算,禁卫军若是不上前,那就是命太长了。
但锦容太后却抱着柱子不撒手,还大声呼喊:“明儿,救命!明儿,快来救母后!”
偏殿午睡的小皇帝被大殿的动静吵醒,急匆匆的从门口跨进来,连鞋子都没有穿。他看见几个禁卫在逼迫母亲,登时扑上来就去拽那些禁卫。
“你们都滚开!不准碰我母后!”
“以下犯上,都不想要你们的脑袋了么!”
“大胆狗奴才,再拉母后孤就灭你们九族!”
小皇帝声嘶力竭的怒喝,禁卫们不敢动了。
太后犯错了,有先皇的圣旨压着,有摄政王在撑腰。但小皇帝如今搀和进来就不一样了。明帝现在是七岁,不足为惧,但他将来可是要清政的。掌权后如果清算,今天这些人一个都跑不掉。
禁卫军纷纷停手,小心翼翼的去看摄政王的脸色。
陆中贤看到锦容太后抱着明帝哭,看到明帝怒目凶凶的瞪着众人。以前一直觉得他太软弱,难成大器。但这一刻,终于看出一点帝王之气。
“明儿,你知道你娘犯了什么错么?”陆中贤沉声问他。
明帝摇头,红着眼睛看着陆中贤,口气坚定:“摄政王,明儿不知母后犯了什么错。但母后对孤没有任何错。母后十月怀胎给孤带到这世间。乌鸦尚且反哺,明儿不能不保护母亲!”
“说得好!孝道是为人子最基本的品质。不孝的人不配做人。”
陆中贤高声称赞,但话锋一转,又问:“但愚孝和仁慈德行发生冲突的时候,作为君主的你该怎么选?”
小皇帝茫然了,瞪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陆中贤走过去,伸手拉住小皇帝的手:“明儿过来,跟本王一起看看你母后在慈安宫做下的恶事。如果到时候,大东洲的明帝还想护着太后,本王便无话可说!”
陆中贤牵着小皇帝的手走向密室。锦容太后忽然害怕了,试图阻止陆中贤的行为。但那些禁卫给锦容太后拉住了,不让她动。
锦容扑在地上,只能歇斯底里的大喊:“陆中贤,你不是人!陆中贤,你好狠的心!陆中贤,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你,可你却这样对我!”
锦容不能接受,他在儿子面前的慈母形象毁之一旦。
更不能接受,自从安帝死后,这两年她对陆中贤可谓是掏心掏肺,付出一切。并诚心道歉,忏悔,表现出想重归于好的心思。但是陆中贤就好像一块冰似的,无动于衷。
如果,他对谁都这样,她也能接受。毕竟是被自己深深伤害过,对女人又戒备她能理解。可凭什么,他对所有女人都一块冰似的,却独独对那苏染染热的像火。
自己对他几年的真心付出,还抵不过那苏染染几个月的陪伴。甚至,就因为自己动了苏染染,他就对自己下此狠手,不留后路!
锦容双手扣住地面,恨到双眼通红,恨到指甲一个一个绷断。
陆中贤觉得,这一刻他必须狠下心。
因为他发现小皇帝或许是以前被保护的太好,才会唯唯诺诺,处处软弱。以后,他应该让小皇帝知道人生的残酷、人的两面性了。和身为帝王与普通人的不同。
密室里,苏冬梅躺在地上早已经昏死过去。她两个眼睛成了两个血窟窿,她的半截舌头就扔在脑袋旁边。她披头散发、满脸是血,就跟鬼一样一样的。
有一个墙角堆着一大堆骷髅骨头,足有百八十个。有一面墙上挂着几张刚被剥下不久的人皮。还有两面墙上挂满刑具,每一样刑具上都有干涸的血迹。
陆中贤牵着小皇帝在私牢里走了一圈,别说七岁的小男孩手脚冰凉身体啰嗦了,就连经历无数杀伐的陆中贤也看的头皮发麻。
陆中贤第一次来这里,进来之前大概想了一下这里的情景,有了心里预设,可这里的所见所看,还是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
他不是对这里的骨头和血害怕恐惧,是震惊锦容竟已经恶毒变·态到这种地步。
二人出来密室,小皇帝趴墙角就剧烈哦吐起来,直吐得黄疸水都要出来了。
陆中贤铁青着脸,吩咐:“将里面的女人拖走,请郎中去看,别让她死了。”
两个禁卫进去密室,将苏冬梅给拖走了。
陆中贤走向锦容,问:“听说还有三个私牢,需要我也带着明儿去参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