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恩赐见苏染染不看胭脂不看他,就盯着那地里挥镐头干活的大胡子男人看。
顿悟,苏染染喜欢有力量的男人。
有力量的男人会让女人有安全感,就好像娇媚的姑娘会格外惹男人喜爱一样。
赵恩赐自以为找到法门,将胭脂往苏染染手里一塞,撩起月白色的骚气袍子往腰上一别,踩着陆中贤刚搞好的田垄就过去了。
“将镐头给我。”
赵恩赐是里长儿子,是城里见过大世面的公子,从骨子里看不起胡子拉碴的哑巴乞丐。所以他张嘴就用上命令的口气。
“剩下的田垄我来弄,你可以远远离开了。”
苏染染眉心一跳,嘴里蜜饯不自觉发狠的嚼两下:胆肥了吧,我的人也敢凶!
陆中贤眼角余光瞥到那边站起身的苏染染,心下一动,听话的将镐头递过去。
赵恩赐伸手去拿,没拿走。又用力去拿,还没拿走。吊梢眼倏地挑起一抹凶气,双手都攥住镐头把,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回拽。
双方僵持中,陆中贤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坏笑,然后攥紧的手就松了。
完全没准备的赵恩赐收不住身势,蹬蹬瞪后退几步一屁股砸到田垄上,用劲儿抢回的镐头则砸在他身上。
苏染染慢吞吞过来,将镐头从赵恩赐身上拿走,一脸关心:“赵公子你肾虚……不是,你体虚啊。可怜见的,连个镐头都拿不动。快起来回家,好好让伯母给你补补。”
肾虚体虚是男人大忌,就好像男人说女人平胸还丑一样。
赵恩赐本想在苏染染面前表现,结果却让她看见自己出糗。受辱的他手脚并用爬起来,抬手指向陆中贤:“是他搞的我,不然我才不会摔倒!”
苏染染一步站到陆中贤跟前,帮理不帮亲:“赵公子别乱说,我真真看着呢,陆中站着动都没动。是赵公子脚下没根,虚浮的没站住。”
“我……”
苏染染扯了陆中到跟前:“赵公子你不知道,陆中可是老实人,只知道闷头出力气干活,什么坏心眼都没有的。”
“他……”
苏染染又躬身真诚道:“赵公子,你想帮我干活我很感激。但田里活儿辛苦,你身娇肉贵什么也干不了。所以赵公子快回家吧,这儿不是玩儿的地方,快别耽误我们种菜了。”
“我不是在玩儿!”
觉得被羞辱的赵恩赐一把将镐头又拿回去。
“我一个身体健康的铮铮男儿,怎么就没有力气了?苏染染,不是只有胡子拉碴的傻大个才有力气,有个词叫做深藏不露,说的就是我。”
“可是……”
赵恩赐掷地有声道:“苏染染你去一边歇着,让他,也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就这点小活儿我一会儿就干完了。”
苏染染见赵恩赐坚持要自虐,只好给他腾出尽情展示自己的空间。
“陆中,赵公子在这儿干活,咱们坐着看不好。你已经弄好几个田垄了,跟我一起去种菜吧。”
陆中贤点头,觉得苏染染这样安排非常合理。
赵恩赐抱着镐头,看见那一般一齐走开的两人,总觉得哪儿不对。
苏染染忽然回头,故意贴心说:“赵公子,你要是不会干就跟陆中说,让他教你。”
赵恩赐立刻拍着胸脯:“我也是庄户人,若是不会干这活岂不是让人笑话了。”
“那……赵公子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赵恩赐挥起镐头卖力气干起来,苏染染则转头坏笑起来:你凶我的人,我就让你吃苦头。
苏染染拿一个小铲子,蹲身在田垄上挖一个小坑,丢进去两颗菜籽。陆中贤跟在后面,将土坑边大的土块扒拉开,用一些细面潮湿的土给种子盖上,然后再不轻不重的拍拍,踩踩。
苏染染瞄一眼那边挥汗如雨的赵公子,然后压低声音:“其实我自己就可以。你手还伤着呢,做做样子就行。”
陆中贤勾了勾唇角,翻开手给苏染染看。那药还真是神奇,仅仅一晚上,他双手的血泡就全结痂干皮了。
“恢复是挺快,但也要多加小心。”
“嗯。”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最主要是能时时刻刻近距离的看到苏染染。
再看那边,赵恩赐一个人挥汗如雨,磨得双手剧痛,累的背酸腰断。
累不行了,刚想停下喘口气,苏染染就看向这边扬声关心道:“赵公子,你累了就坐下歇歇吧。千万量力而行别逞强啊,不然,我没法跟里长交代的。”
“我不累,就这小活儿简直是轻松到不值一提。”
赵恩赐死要面子,跟苏染染装逼之后,又咬着牙抡起镐头继续呼呼干起来。
回过身,苏染染小声咕哝:“长得模样是不差,可惜是个没脑子的憨憨。还以为是相亲队伍里的头号种子选手,可以重点培养一下,结果这么快就下课了。”
陆中贤捕捉到苏染染眼底坏笑,心情特别愉悦。物以类聚,苏染染偶尔爆发的小坏心眼可真招人稀罕。
豆角,黄瓜,辣椒,茄子,西红柿一一种进田垄里。还撒了白露葱,生菜,菠菜和一片香菜。
苏染染和陆中贤一个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