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染很聪明。想着要留下陆中,就不能直接说要留下他。这样他会觉得自己很重要,不可或缺似的借此自抬身价,以后不好管理。所以她正话反说,让陆中走,让陆中认识到他是可有可无。随时都有人可以替代的。
“……”
果然,陆中贤还没有完全勾起来的眼角唇角都猛地沉下去。
什么就出门右转?什么就招上门女婿?你招个男人回来,那我往往哪儿放!我因为给小皇帝办事,被好几路人追杀,京不敢回,手下不敢联络。好容易找个藏身之所,你还想撵我走?门都没有!
伤好就让我走是吧,那我就不上药,就不让伤好,看你还怎么撵我走!
陆中贤将裤管往下一推就要起身,却被苏染染一个巴掌拍回去。
“干什么乱动?你小孩子坐不住,还是大姑娘害怕看?我这还没弄完呢,赶紧麻溜的坐好!”
一声河东狮吼,陆中贤眼睛瞪了几瞪,但最终是乖乖坐回去了。
令满朝闻凤丧胆的九千岁,平时那些人见着他大气都不敢喘的陆中贤,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竟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说吼就吼,还说打就打!
陆中贤自然咽不下这口气,但咬肌绷紧,一口钢牙都要咬碎了也死死忍着。说一千道一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苏染染将被血浸透的布条拆开,见那一扎多长的伤口崩开大半,此时还在滴滴答答流着血。
苏染染没有给人治伤的经验,唯一一次是农学院的猪别到围栏的铁丝网上,大腿被铁丝网划开一个口子。兽医院的同学都去团建了,她就自告奋勇的临时充当起兽医。虽然过程五千字不能完整表述,但结果是及格的。
现在,她这个临时兽医又兼职人类医生,心情还是很淡定自若的。
用清水将伤口周围的血清理擦净,然后掏出九十五快币买的贵药,将白色药粉一点一点撒到伤口上。因为手抖撒偏了一点药粉掉地上,顿时给苏染染心疼要命。
一瓶药用去一半,才将老长的伤口都撒了一遍。神奇的是那滴滴答答流血被冻住了一样,竟然这么快就止住了!
这效果真是立竿见影。好贵好贵,原来好东西是需要价格来证明它是真好的。
苏染染用干净的布将那伤口一圈一圈的缠住,然后绑上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拍拍手坏笑起身,起到一半才悲催发现刚才蹲的太久,腿麻了。起不来蹲不下眼看就要摔倒。不想摔的难看,那就只能找个垫底的。
仓促中,苏染染趴到陆中贤身上。
陆中贤完全没有料到苏染染会突然生扑,在被香软身体砸中的瞬间,他没有顺势抱住娇躯,竟是本能伸手一把就给人推出去老远。
苏染染被推的蹬蹬后腿几步,然后四仰八叉的摔倒地上。起因她只是不想摔的难看,结果摔的更加凄惨。在躺平一瞬间,一句国粹直接飙出高音:“哎呦我艹……你大爷!”
“……!!”
陆中贤猛地从凳子上起身,满脸愠色的看着倒地不起,粗言秽语的苏染染。但眼底又有藏不住的担心。
苏三娘子见客房门开着,就抱着衣服直接进来了。一进门口大吃一惊:“染染,你……你怎么还躺地上了啊。”
苏染染疼的龇牙咧嘴的哼哼:“娘,我刚才蹲太久了,起身到一半腿就麻了。”
“腿麻了?娘给你揉揉,揉揉就好了。”
苏三娘子将手里衣服放到一边,就赶紧上手给苏染染揉腿。慢慢的,苏染染麻掉的腿有了知觉,然后拽着母亲慢慢站起来。
“染染怎么样?好点没?”苏三娘子架着女儿担心问。
苏染染活动一下双腿,腿脚不麻了,但屁股疼的都裂开了。恶狠狠剜一眼陆中贤后道:“娘,我好多了,时间不早我得做午饭了。”
“娘扶你去厨房,别还没好,半路腿又使不上劲儿。”
苏三娘子扶着女儿往门口走,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又转头道:“陆中,那是我用染染父亲衣服又给你改的一身衣服。天热得有换洗的,你自己收起来吧。”
陆中贤点头,心底升起一点愧疚。自己给苏染染推倒摔的很惨,她没有跟母亲告状,她母亲还关心自己的换洗衣物。
但,她们对自己也不是真心真意。这世上,谁对谁好,不都是因为有利可图么。
女人,是这世上最狠毒的东西。比恶狼狠,比毒蛇毒。不然,自己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田地。所以,自己为什么要愧疚?如今自己得到的这些关照,可都是他付出劳动换来的!
苏染染去到厨房,简单活动一下身体,发现各个零部件还能正常运转。一边暗暗问候的了陆中贤的祖宗八代,一边舀水和面做午饭。
将细面加稍许盐水,再加清水后揉的很光溜的面团,扣到钵子里醒上。
从水缸里拿出昨天用油浸过的肉馅。油脂浸透肉馅,在肉的上面形成一层保护膜,即使在炎热没有冰箱的夏天也能保存一两天不会变质。
之前肉馅只是简单处理,现在又加上一点酱油,一点白糖,从空间超市买的一个鸡蛋,然后顺着一个方向将肉馅搅合上劲。这样肉馅会更加有弹性。
肉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