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家的饼子砸了碗被苏老太嗷嗷骂一顿。苏二家的也饼子砸了碗,孙老太不仅没骂,还说了一句:“多大个人饼子还拿不住了,也不小心着点。”
苏二家的赶紧捡起饼子,笑着说句:“就是手滑了,娘。”
苏大家的憋气憋的肚子鼓鼓的,暗骂婆婆偏心眼子,不得好死。
苏老太关心了苏二家的,收回眼神时又狠狠瞪了一眼偷偷咕哝的苏大家的。然后才拉着住闺女手问:“冬梅,你是怎么看见这些的?你去苏染染家了?”
苏冬梅点头:“娘,我去她家了。我是去……捉奸的!我看见他家有男人,想着去抓个现行,将她们讹咱的那五十两银子给抵了。不曾想那个络腮胡子男人太吓人了,不等我说句话,就拎着我的衣服领子直接给扔了出来。”
陈大海一听这话来劲儿了,撸胳膊挽袖子的站起身:“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扔我的娘子!冬梅你带我去,看我不打的那狗杂碎满地找牙,跪下给你磕头认错!”
苏冬梅一个嫌弃的眼神扔过去:“赶紧吃你的吧,别到时候满地找牙的是你!”
陈大海听话的坐下,抓起饼子使劲咬一口。
苏冬梅又拽着衣服领子凑过去给老娘:“娘,你看看你闻闻,我衣服领子上是不是有葱油饼的油渍和味道。因为那男人一手抓一张饼在吃,吃完又抓了我的衣服领子!”
苏老太凑近看看,有油渍,又凑近闻闻,真香啊。忍不住都偷偷吞了口水,然后关心的问:“冬梅你被那男人扔出来没受伤吧?”
孙冬梅摇摇头:“除了屁股疼,没啥大事。但是……我说苏染染家有男人,你们怎么都不意外?”
苏大家的一脸幸灾乐祸道:“今天晌午头你去隔壁村三舅家串门子,一直到现在才回来,所以不知道苏染染从镇里捡回一个乞丐。人家是正大光明捡回家给她家干活的,你却跑去捉奸,真是笑死人了。”
孙冬梅吃惊不轻:“她苏染染是疯了么?大姑娘家家的居然往回捡男人!就算不要名声了,还要给人家吃喝吧。平白多养一张嘴,她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苏二家的接过去话说道:“我下午去山上挖野菜,听田娃媳妇跟别的媳妇说,说苏寡妇绣了很多荷包香囊让苏染染拿去镇上卖。苏染染将那些东西全都卖掉换了好多钱,买了一大堆米面粮油和肉,还剩下满满一荷包的钱。
现在苏寡妇家不差一口吃的,但却少一个看家护院出力气干活的男人。我挖野菜回来,看见那男人一脸络腮胡子是有点下人。但有一个好体格子,瘸着腿挑一担子水也跟玩儿似的。所以冬梅去了,也被人家直接给扔出来了。”
苏大使劲呲溜一口米汤,说道:“如今那寡妇门上有男人看家了,你们也就别再去闹了,消消停停的过日子算了。非得去找不痛快,害的我在铁匠铺干活都跟着挨骂抬不起头。”
苏二也跟着道:“就是就是,我今天下午去村北榨油厂干活,被工友指着鼻子骂欺负人家孤儿寡母,还咒我们不得好死呢。”
苏老太恼火的一拍桌子,凶狠狠的瞪向老大和老二。
“你们两个窝囊废,若你们能像苏三一样赚大钱,我会带着家里娘们去寡妇门搜刮她家的钱?咱们住的这两进大院子是哪儿来的?你们一家家养好几个孩子,吃气儿长大的?苏哥儿上学的束脩是天上刮大风刮来的?若是就靠你们哥俩赚钱养家,我们这一大家现在还特么住茅草屋,吃糠咽菜呢!”
老子娘嗷嗷一声,哥俩都不敢吭声了。
苏老太发了脾气后,又捂着心口窝直哼哼:“若早知道苏三家绣的那些破玩意儿能卖钱,我是高低不能听苏哥儿的,在那断绝书上按下手印。一个会下蛋的鸡就这么飞了,哎呦,可是心疼死我了。”
苏二家的起身过去给老太太揉着胸口顺气:“娘,我觉得那断绝关系的文书啊,还有转环余地的。”
苏老太眼睛猛地一亮:“老二家的,你赶紧说说看!”
晚饭后,吴秀秀在院子里等到上茅房出来的孙冬梅。凑过去,将一把花生塞她手里:“冬梅啊,你去苏寡妇家真看见远志醒了?”
苏冬梅和二嫂子吴秀秀关系不错,主要是二嫂子娘家条件不错,她经常能拿出一些小零嘴给她吃。
苏冬梅迫不及待的一边剥开花生吃,一边道:“自然是真真的,我亲眼看见那臭小子坐在苏寡妇腿上,一双眼睛瞪老大的瞅着我。”
吴秀秀心头更加揪起来,叹口气:“那么小的孩子,死人似的躺了二十来天不睁眼,也不知道忽然醒了落没落下病根。哎,可怜的孩子,毕竟摔得是脑袋啊。”
苏冬梅又扔两粒花生到嘴里:“我瞧着那臭小子除了瘦点,精神好着呢。俩眼睛也挺亮的,反正不像是落下病根的样子。”
“那就好,那就好啊。时间不早了,冬梅快去睡吧。”
吴秀秀笑呵呵的跟小姑子道别,转身,一张脸沉的寒冰一样。该死不死的臭小子,狗命还真是大。躺那么久直接咽气算了,居然还醒过来了!
苏染染今天特别高兴,是来到这世界后最高兴的一天。
家里有两,心里不慌。植物人弟弟终于睁开眼睛,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