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眼神,谁看了都知道,吴郎中身后的少年,怕是要遭殃。
众人看向李三水。
不习惯的李三水,不自觉的,往吴孝远身后躲了躲。
“这位小公子是?”
吴孝远连忙拱手答道:“回老太太话,这是吴某的徒弟。”
“喔?姓什名谁?出自哪家?”
“奶奶!他叫李三水!您老为难他干嘛!”
谁也没想到,刘安逸居然一开口,就护着这少年。
有句话叫,越是这么遮着,越是惹人好奇。
刘家二两的目光,就那么在李三水身上打转。
知道自己家徒弟不适的吴孝远,也刻意挡了挡。
刘老太太才收回目光,问道:“逸儿,那你为何不吃饭呢?”
肥头大耳的刘安逸,扯来帕子,抹着一头的汗水。
“说起这事!我就来气!咱这府里,都是些什么人?明知道我这么吃下去,活不久了!还天天什么好,就往我这送。怎么?嫌我活得长了?让你们侍候得不耐烦了?”
一句话,让下人们,跪了一地。
一个个单薄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
“活不长?谁满嘴胡说”刘老太太一下就急眼了。
拍桌而起道:“怎么?你们是想断我刘家的后?”
这节骨眼上,真是找死才敢接话。
“奶奶!也就幸亏三水敢说!三水还说了,想活得长,就得瘦下来。所以,我才不吃饭的!”
刘安逸可怜巴巴的揉着,像怀了十几个娃的肥肚子。
见刘家二老目光不善,吴郎中连忙解释道:“我这徒弟,没见过世面。说话失了分寸。”
没想,老太太挥手打断:“我就问,他说的话,是真是假?”
她不懂医,可事关她刘家唯一的香火。
若是以前,哪怕事实如此,吴孝远也指定不会说。
事关三水……
“句句属实!”
底下跪着的,无不心头一惊。
有害怕的,有等着看好戏的。
毕竟,敢咒他家公子死,这人指定是不想活了。自找死路呢!
“好!来人!”老太太拍桌而起。
门外跪着的小厮们,猛的站起身来,那架势就跟听到主人命令的狗似的,当即龇牙咧嘴,分分钟要冲上去咬人。
“赏!赏条小金鱼。”
门口等着咬人的‘狗’楞住了。
在场的下人们,皆瞪大了眼,不自觉的看向吴孝远身后的人。
吴孝远咣当一声,跌坐在地。
李三水呢,满脑子都三个字:小金鱼?水里的小金鱼?
不大会儿功夫,刘家管事亲手呈上来一只好看的木盒。
老太太打开,竟亲手送到了李三水面前。
李三水呼吸一滞。真、金、鱼啊!
他没见过金子,但眼前黄灿灿的‘金鱼’,应该就是金子吧?!
“三水,收着啊!不值几个钱,收着当玩意了。”
不值几个钱?李三水懵了。
吴孝远:含着金汤勺出生的,真是不拿金子当金子呀!
李三水没接,反倒退开了。
刘老太太喜笑颜开:“好!真好!模样好!品行好!敢直言,不图利!好!好!好!”
不待李三水反应过来,盒子一盖,老太太硬塞进了他手里。
“老头子,瞅瞅,我就说我们逸儿,是个有出息的。看看,选的朋友,都这般出众。”
刘老太爷直点头。
又摇头晃脑道了句:“友,无需多,只需真!真者,路之指向!不错!不错!”
慢慢起身的吴孝远,呵呵陪笑。
合着,自己这趟是虚惊一场。
低头看着木盒的李三水,忽然将盒子放回老太太手边的桌上。
“老太太,不管刘公子出于什么原因,我都不能收这些东西。我宁死,也不会曲身于男儿!更不会去做什么象姑!”
他的目地很简单,事是因他而起。
他不想连累师傅!
那处医馆,是师傅所有的家当,是师傅下半生的寄托!
刘家要撒气,冲他来就好!
方才还高兴的老太太,这会脸色不好看了。
“男儿?象姑!”凌厉的目光看向刘安逸。
刘安逸跟见了鬼似的,连连摆手:“奶奶,我才不会做那些恶心事!误会!真的是误会!”
“误会?”
“我那天……哎呀!是!”
“是?!”
刘安逸急得直抽自己的嘴。
“唉!不是!”
“到底是还是不是?”
“不是不是!刚开始孙儿就觉得他长得好看,想着以后领出去,能让朋友们嫉妒羡慕,有面子呀。后来,三水告诉孙儿身体的情况,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