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商被孟青云随手便拍下云端,没有了竞争对手,孟氏小吃摊生意极旺,随着名气外传,外乡镇食客也来尝鲜,客流量持续增加。
孟青云没有继续增加食材量,并不是孟青云不想多赚钱,这也是一种商业手段。
吃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美味的。
孟氏特色小吃绝无仅有,那些排队却没有吃到的食客沮丧之余,决心明天早早赶来,把沮丧留给别人。
如此,便形成良性循环。
提早收摊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孟正云等人可以回家帮忙侍弄庄稼,孟青云可以帮父亲打制土坯。
自从说了修猪舍、养猪的话,孟学永每天都要打制土坯。
这时代没有砖和水泥,修建靠的就是土坯及稀泥,而打制土坯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先拉一堆土,把中间的土铲到四周,形成一个圆形的土坑,然后在土坑里加满水,等水渗透泥土,开始和泥。和泥特别吃力,在泥里面撒上切短的麦草,一锹一锹翻过来,再一锹一锹翻过去,要连续翻好几遍。
不能在泥中夹上干土,否则修建后会留下豆腐渣工程的后遗症,泥也不能稀,稀泥打制不出结实的土坯。
接着把泥灌到方形木模里,端起木模倒着扣过,轻轻把木模去了,一块土坯便成。
孟青云回去见父亲把大半堆泥都打完了,忙递过去一杯水说:“爹,我去的时候叮嘱你把泥和好,等我回来打土坯,你怎么都忙完了••••••这太累了!”
“你在坊市也不轻松,我忙惯了,闲着反而难受。”
孟学永一口气把杯中水喝完道:“今天打完这些,修猪舍的土坯就够了,等土坯晾干,叫几个族人修猪舍!”
“爹,你先歇着!”
孟青云抢过父亲手中的铁锹,开始打制土坯,孟学永也不去夺,微笑着看着儿子。
转眼到了四月下旬,孟青云在坊市做生意刚刚超过一个月,他给孟正云二人发了月钱,然后把月钱涨了三十钱,吴氏等临时工也每日涨了一钱,他们自然高兴,干起活来分外卖力。
……
孟青云弃学经商,村中人说什么的都有。孟青云也成了他们教育他们孩子的反面例子,一张嘴就是,再不努力读书就和孟幺郎一样,只能在商人堆里厮混云云。
随着孟氏特色小吃在坊市逐渐有名,孟青云赚的钱越来越多。
而孟家生活条件的变化,也让村中人的心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孟学永的衣服换成了新的,走路不再佝偻着身子,精神头很足,隔三岔五还打几斤酒回去喝。
而孟迎弟,换上新衣服后更漂亮了,据说,孟迎弟脸上擦的粉霜是镇上香宝斋买的,值一贯钱。
啧啧,镇上的香宝斋是县城分店,那里面的胭脂水粉贵的离谱,从来只有官宦或富户家的女眷才能用得起呢。
村中人还嫉妒孟家的猪……
孟家修了猪舍,养了五头小猪,而猪食居然是麸皮为主,还夹杂着稍许黑面。
其他人家的猪都是刷锅水加菜叶,有点秕谷糠就不错了,孟家的猪竟然吃黑面?
想想就来气,有些人家连黑面都吃不起,甚至连麸皮都掺进面中吃了,他家的猪竟然比人吃得好。
最可气的是,孟青云母亲忌日那天。
孟家嫁出去的四个女儿来给母亲上坟,孟青云买了一只整羊招待。一斤羊肉一百钱,一只羊怎么都有两贯多,一顿吃掉这么多钱,放在别人家,那简直是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村中人的鄙夷变成了羡慕嫉妒恨,但他们宁可临渊羡鱼也不结网,只好拿出微不足道的心理优势,恨恨的唾弃。
咱不屑与商人为伍。
士农工兵商,商人排末尾。
有这样心理的不仅仅是村人,孟氏族中也有人眼红。
平日锅贴和烤肉卖完,妇人们都会争抢着做工作餐,并不是她们厨艺高,而是能用白面做饭,心中便滋生一种自豪。
白面稀罕,都是留着招待客人或节日吃,人们大多时候都吃黑面,还有人专门编了句话出来。
白面吃上挨刀哩,黑面吃上长膘哩。
今天却是孟青云主厨,做了一锅刀削面。
刀削面是留着下个月庙会的杀手锏,他早就让铁匠打制了一把削面刀。
孟青云站在离汤锅三米多的地方,左手托面,右手持刀,手腕灵巧的抖动,嚓、嚓、嚓,削出的面叶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一叶连一叶,如银鱼落水,在汤锅内翻滚。
大伙就如看戏一样看着孟青云削面,心里的佩服如滔滔江水连绵不断,四个妇人更是感叹早生了十几年,如果迟生十几年,死也要嫁给他。
大饱眼福后该饱口福了,大伙一阵狼吞虎咽,连声称赞好手艺。
孟青云尝了尝略有遗憾,用茱萸调制出来的辣味真不如辣椒的辣味纯真,如果有辣椒,这碗刀削面的香味将更浓,更纯。
吃完饭,妇人们洗锅抹灶,孟正云等人准备收拾桌凳,孟青云道:“先别急,我准备将刀削面的手艺传给泰云哥,你们若愿意学就旁听,不愿意学就回家去!”
“青云,我••••••”
孟泰云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