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西西沉迷写话本这事,许佑汐也挺尊重的,有时候她挺佩服她母后那清奇的脑回路,指不定哪天还真能写出什么红遍大乾的巨作呢。
然而她怎么想不到的是,谢西西的话本在百年以后确实火得一塌糊涂,并且火爆程度经年不衰,但这些话本并非因为故事情节精彩而受人欢迎, 而是作为后人了解‘千古传奇帝王’天佑皇帝的研究材料被广为流传。
这些都是后话了。
……
天佑四年的春节,办得比以往都要热闹,整个上京街头布满花灯,家家户户贴着喜庆地对联。
上京城墙外举行了盛大演出,舞龙舞狮,歌舞诗词,奇人异术,可谓是无一不有、热闹非凡。
宫中就更是热闹了,在谢西西强烈要求下,许佑汐和满朝文武大臣在春节宴席上一同欣赏太后自编自导的话本剧:贵妃升职记。
这戏剧的名字还是许佑汐给取得,谢西西也非常满意。
随着戏台上,年轻花旦又唱又跳,虽然话本情节没什么起伏,但是把他们的演出当背景音乐,还挺下饭的。
许佑汐吃着饭,旁边坐着时不时说说笑笑地太上皇、太后。
唉。
她一个单身狗被夹在中间,着实有点多余。
这种时候,最欢乐地莫过于姚大成莫属了。
他坐在了鲍长年身边,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戏,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老鲍,你那张七彩脸真逗。”
“……那是唱戏的,不是我。”鲍长年用力放下筷子。
“谁看不出来,那个七彩脸是在内涵你,当初不让太后从贵妃升到皇后, 好像就你带头跪得最勤快吧。”
鲍长年吃不下饭了, 神情冷漠地开始把桌上的食物收走。
“你干什么, 我还没吃完呢!”姚大成抗议道。
“吃什么吃!你赶紧去帮你家珮谣寻如意郎君去,别总在这里烦我。”
姚大成用力压着差点被鲍长年拿走的没事:“不找了。老鲍,咱们抽空结个亲家呗?”
“想得****长年冷哼,“你又打算骗我帮你解决什么麻烦。”
“我这不是看着两孩子互相有点意思吗?又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姚大成嬉笑道。
“我不要。”
和姚大成当同僚,他都得气死,当亲家还得了?
“你真不同意?”
“不同意,打死都不同意。”鲍长年脱口而出。
“老鲍,没想到你这么大方,我姚家还能白白得了个上门女婿!”
“……我说了不同意!”
“听见了,但我瞧鲍有今也不像那种需要你同意的人。不行我们赌一把,看看他为了和珮谣在一起,愿不愿意倒插门?”
按照鲍长年对自家儿子的了解,很好,他敢拒绝求亲,又是濒临断绝父子关系的一天。
“你以前不是并不看好他们两个吗?”鲍长年长叹。
“择日不同往日了,过去我们两个结成亲家,朝堂上那些党派的唾沫星子都能把我们淹死。外加上,我觉得珮谣对你那个傻儿子也没什么好感, 干脆装傻了。”
鲍长年明白了姚大成的意思, 端起酒杯喝了几口,以前朝廷还存在什么不同势力分权制衡之类的,现在的朝廷完全是陛下的‘一言堂’,谁敢有些不该有的心思,陛下动起手来轻轻松松。
就好比他在朝堂上苦心经营了几十年,当时阉党和公孙太师嚣张成那样,都拿他没办法。
因为有实权,他敢带头反对陛下立谢氏为皇后,也敢在朝廷上和崇久帝叫板,他在朝堂上的根基很深,崇久帝一旦想动他,至少三分之一的官员都要为了他死谏。
鲍长年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换成许佑汐要对他动手,他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朝堂上三分之一看热闹,三分之一表示同情,剩下来三分之一的自己人恐怕惋惜地问他‘奈何做贼’?
唉,短短三年时间,陛下的威信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姚大成发现鲍长年心不在焉,又推了推他:“喂,老鲍,一句话,到底成不成?”
鲍长年格外不甘心地轻‘嗯’了声,看着姚大成那幸灾乐祸的样子,他明天去就给大理寺写匿名举报信。
举报鲍长年和姚大成打算朝廷联姻,包办婚姻属于违反《大乾律》行为,他就不信这样还能成!
“不错不错。”姚大成眼睛笑眯了起来。
戏台上面,还在继续演戏。
“那个鼻孔朝天的,怎么和陈辉世那么像!”姚大成拍桌惊叹,声音大到生怕身边的人听不见。
刑部尚书的脸瞬间黑了。
“哇,生气的时候更像了……”
姚大成在这充满杀意的眼神中,丝毫不觉得哪里有问题。
“咦,那个脸红得和猴子屁股一样的是不是……”
鲍长年站起来捂住姚大成的嘴巴:“你可以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