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前就想见面的。”
“他学校那边有事,先回去了。”宋晚栀说。
“啊,那你这次——”
宋晚栀的手机响起的时机恰如其分。
她垂眼看去,来电显示让她蹙起的眉心都松开了。
手机被她拿起来轻轻一划,放去耳边。
“你不在家?”江肆好听的声音攀进她耳朵里。
“嗯,班里聚餐,”宋晚栀下意识答了,才想起问,“你怎么知道?”
对面一叹。
宋晚栀默然两秒,放轻声:“你不会是自己回来了吧?”
“惊喜没了,”江肆遗憾,“你们班谁组织的班级聚餐?给我地址,我要去打他。”
宋晚栀听得无奈又莞尔:“我很快就回家了。”
“不行,我坐了这么久的车回来,就想立刻看见你,”对面声音低低地带上笑,“欠我一个月的吻,今天要还回来。”
宋晚栀被江肆调戏得快要脸红,尤其是在那些明里暗里的目光下。
她只好把饭店地址告诉江肆,但她学乖了,没告诉他包厢的房间号。不等江肆再说什么骚话,宋晚栀就以一句“你到了给我信息”为结束语,挂断电话。
“我赌一根鸡腿,肯定是男朋友的电话。”
“这么明显谁和你赌。”
“听宋晚栀说的,男朋友还专程跑来我们安城了呀?”
“看来张哥是彻底没机会了。”
宋晚栀对这些玩笑没什么反应,只是拢过长裙从椅里起身:“我等下要提前离开,先去和林老师道别了。”
“……”
宋晚栀说完,没多耽搁,就转身走向林盛海那桌。
她弯下腰和林老师说了待会儿提前走的事情,又寒暄几句,就准备回去了。
正在女孩要转身时,林盛海想起什么:“江肆把那些笔记给你了吗?”
宋晚栀一怔,回眸:“笔记?”
“对,你之前留下的笔记原稿,”林盛海中间停住,意外地问,“他没跟你提过?”
宋晚栀摇头:“他向您要笔记了?”
“就上个月,你们回去以后的第二周吧,他打听到校职工家属楼那边,”林盛海表情似乎有点复杂,“我本来是不想见他,也没打算给他,但那天中午三十多将近四十度,他就在楼下的太阳地里站了三个小时,你师母看不下去了,这才把他拉上楼……”
宋晚栀回到自己的椅子里,对着手机屏幕上微微出神。
她终于知道林盛海这两次见面间的态度差距从何而来,她也大概想得到,江肆是为了她和林老师关系的缘故,才会那样折着性子去向林老师求回她那些笔记。
越是想得清楚,越心里难受。
【我教你。】
【江肆,肆意妄为的肆。】
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她还记得他说这话时撑坐在体育馆的长凳上,神色松散地落下眼,似笑非笑望她。体育馆的灯光炽白挥洒,不及他眸里肆意的光盛。
他就是那样。很多年来,他一直是那样的。
那样的他,怎么去求林盛海呢。
宋晚栀不愿意再想下去了。
她低垂下眼喝了口凉透的微微发苦的茶,然后在再直身的时候,她看见面前桌旁的那圈同学呆愣地停下交谈,纷纷看向她身后。
凉淡的,苦橙叶混着雪松木的轻香,尾调里又多嵌了一丝分不清是烟草或是香根草的味道。
像沁进过堂的风,拂起她垂落的长发。
宋晚栀猜到什么,就要转身。
但比她更早,有人俯着她椅背,低俯下来,擦过她耳旁的嗓音低低哑哑的:“你是不是故意不告诉我房间号?”
那人大约是上来得急,呼吸比平常稍促,贴近更撩得宋晚栀脸颊洇上红。
她压轻声微微侧过:“你怎么进来了。”
“听说同学聚会容易出状况,”江肆尾音拽了声轻哂,“我不放心,上来看看。”
“……”
几句话的工夫,桌旁其余人已经回过神来。
坐在张子明身边的女生惊愕地看着:“他,他是江学长吧?”
“你认识宋晚栀男朋友?”
“你傻了啊?江肆啊,我们高一时候,高三那个‘三不守则’的校草——”
“啊!”
众人陆续反应过来了。
不只是这桌,聚餐里的其他几桌也都开始往这边看。震惊的议论夹在好奇探究的目光里,几乎要把这边笼成密不透风的网。
宋晚栀不自在极了,只想最快速度拉着罪魁祸首逃离现场。
但罪魁祸首没这个意思。
“我是江肆,栀子的男朋友兼未婚夫,”江肆俯身时就顺手牵起了宋晚栀的手,两人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折着同样熠熠的光,“很高兴见到你们。”
“……”
圆桌斜对面,张子明的笑有点撑不住:“未婚夫?”
“严格来说,是年龄不到被迫滞留在婚前考察期,又因为高中时期劣迹斑斑而随时站在出局边缘,”江肆勾唇,“谁和栀子熟,替我多——”
惊回神的宋晚栀听不下去,反握住他的手仰脸睖他,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