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堂因为兄弟们常年刀尖舔血,团伙里基本配备了医生。
医生通常十分擅长治疗外伤以及正骨。
对于娄心兰这样的烧伤,反而经验一般。
也就是常规的用药。
医生给娄心兰处理了伤口又开始打吊针消炎。
光是处理伤口就用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好在娄心兰是昏迷的,用药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看着伤口上渗出的体液,医生觉得触目惊心。
他在八方堂工作很久了,处理的较多的是刀伤。
刀伤虽然有的也很严重,但是刀伤始终面积有限,只要不伤及要害,只需要止血、消毒、包扎就可以慢慢养了。
烧伤不同,烧伤面积达到一定的范围,十分棘手。这种大面积渗出体液,很容易造成低血容量性休克。
娄心兰烧得最严重的是背部、脸部和手脚。
身上唯一完好的地方是腹部。
大概是因为她一直绻缩着身体的原因,腹部没事。
手背烧得最严重,有的地方都已经变得黑焦了。
通过烧伤的情况可以判断她当时在火里的情况,大概是双手想要护着脸,但是手背烧得疼痛了又松开,结果手背和脸无一幸免。
重度烧伤的人,最
难的是48小时以内。
极易感染引发高烧。
娄心兰是半夜醒过来的,她发现自己还有知觉,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一坐起来,她就痛得浑身哆嗦。
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不断的颤抖。
随着她的意识越来越清晰,疼痛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她感觉到除了肚子以外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疼痛的。
她屁股与床接触的地方,简直痛得她身体痉挛。
疼痛使得她头部一阵晕眩。
医生立即过来扶住她:“您怎么起来了?”
“啊——”
医生伸手扶住的位置恰是娄心兰的手臂。
手臂上虽然完全裹上了纱布,但是纱布压到了里面烧伤的肉,痛得娄心兰惨叫出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医生立即道歉,赶紧松开手。
一松开,娄心兰又感觉手臂处传来吃痛。
不,她已经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痛了?反正全身都痛,那种痛,锥心刺骨。
比之她曾经出车祸时的那种痛还要激烈,痛得她牙齿不停的打颤,发出咯咯声。
头部的晕眩让她支撑不住,她身体一晃,整个人倒了下去。
邱八斤一直没睡,一直在等傅东炜的消息。
听到叫喊声,
他立即冲了进来。
一眼就看到娄心兰面目全非的样子,他问医生:“怎么回事?”
医生如实说:“老夫人醒过来了,不过,伤得太重,体力不支,又睡了。”
其实不是睡了,是晕过去了。
十分钟以前,他给她量了体温,体温已经三十八度了。
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感染了。
这种情况,他是没有办法的。
现在正好邱八斤来了,他立即建议道:“当家,老夫人的情况只怕撑不了太久,必须送去医院进行植皮修复。”
“你治不好?”邱八斤不满。
医生摇头:“烧伤很棘手,必须去医院进行手术。”
“知道了。”邱八斤应声。
他看了娄心兰一眼,眉头不自禁的皱起来,又立即掏出电话拨出去,询问寻找傅东炜的情况。
下面的人汇报,他们搜遍了娄心兰出事附近所有的地下室,找不到傅东炜的踪迹。
“继续找!”邱八斤恨恨咬牙。
天亮了。
娄心兰又一次醒了过来。
她已经开始高烧了。
医生给她测了体温,39度5了。
她全身发烫,痛得厉害,她头晕脑胀,口干舌躁,她想要喝水,喊不出力气,艰难的喃喃着:“水!”
医生立即用棉签蘸了水一点点的涂在她的嘴唇上。
医生又请求邱八斤把娄心兰送到医院去。
邱八斤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的人好不容易把娄心兰救出来,现在送到医院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一旦被傅禹风发现他,八方堂所有的神秘色彩都会消失怠尽,后续他与傅禹风之间的角逐就会更加困难。
但是不送医院,娄心兰十有八九挺不过去。
这个年纪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眯了眯眼,他凑到娄心兰耳边,喊她:“心兰!”
听到邱八斤的声音,娄心兰愣了一下,她喊:“八斤,是你吗?”
“是我!”邱八斤说。
她意识尚清楚,他得赶紧问出东炜的情况。
他问道:“东炜呢?”
她这副狰狞可怖的样子,让人无法直视。
这些年,她虽然腿残了,也渐渐年纪大了,不复年轻时的风华。
但是他看得习惯了,也顺眼。
今天看到她这副烧得面目全非的样子,实在入不得眼。
但是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凑到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