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凉气。刚才在后院里凌浩然可是吩咐的明明白白,让他等在老刘头的摊子后面,佯装吃东西。
也不知是自己早上多问了几句,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可如今这视野所及,那有什么老刘头的摊子,就是连个可供遮掩的地方都没有,这可让他怎么办才好。总不能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青石大街上,等着人来吧!
正在抓心挠肝想不出着究竟该如何办之际,只见从远处走来一位担着一挑柴火的樵夫,黄捕头登时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拦住那人去路,扬声问
道:“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这是要到那里去!”
这一声来的甚是突兀,何况黄捕头身着一身官袍,吓得樵夫一哆嗦,连忙将柴火放下,颤颤兢兢地回道:“回老爷的话 ,小的石原,就是这后山的上的樵夫,最近不是天冷了吗,下山来卖点柴火来换点米面。”说话间额头不由自主的沁出了豆大的汗滴。
身为一地捕头,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那自然是颇有造诣。之前在厢房里一副唯唯诺诺得样子,全是因为这凌公子嘴好像开过光一般,说的话好竟然如数都兑现了。
黄捕头可不相信这是老天垂青想要提携他,这分明是这凌浩然有左右他前途的能力才对,或许就是因为那一晚自己无意中说的一句话,让此人觉得自己可能是个人才,所以才暗中关照了一下。
那一晚所谓的精神上的鼓励,原以为只是笑谈,没想到昨日竟然收到一份刑部的任命文书,虽然没有提及升职,但是特准他彻查悦来酒家枯骨案,所牵涉其中的官员尽可放心查验。如有不从,可直接羁押。这般手眼通天的能力,足以让他猜出此人应该大有来头。
他刚才在厢房内所说之话,其实也并是都是无的放矢,确实是过来言谢的,只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凌浩然给温子琦帮忙给堵了回来,这一来二去都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
心中有所顾忌所以说话才柔声细语不敢造次。而今大街上遇到一个樵夫,便立马将那份作为捕头应有的气度拿了出来,只见他眼皮一挑,白了一眼石原,语气如霜道:“我问你几句话,你紧张什么,你若不是这样,我还没有注意到,你这细皮嫩肉地小手,可不像是樵夫吧!”说着拿手一指樵夫裸露在外的一双手。
石原连忙将手背在身后,低下头小声地回道:“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小生并不是樵夫,而是樵夫的儿子,家父因天气乍凉偶感风寒,小生不得已只好背柴下山,换点银两,为家父治病。”
闻听此言,黄捕头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只见他身上虽然只穿了一件暗灰色粗布棉袍,腰间随意扎着一根黑色的腰带,但是难以掩盖其壮硕的身材,尤其那一双透亮的虎目,让人望而生寒。
一番打量后,黄捕头摇了摇头,惊讶地说道:“就你这身板,随便下山打个零工,应该也比待在山上强吧!”说着从袖兜里掏出一点闲散碎银子递给石原道:“你这担柴我买了,这些钱足够你去抓药了!”
说着抬手指了一下益春堂斜对过的当铺,说道:“你帮我把柴担过去放在门口就可以了!”
石原看了看递在面前的碎银子,眉毛皱在一起,小声嘟囔了一句,“我这柴火是有人订好的,我不能卖给你!”
闻听此言,这黄捕头的暴脾气蹭的一下火冒三丈,呵斥一声道:“你别给脸不要脸,就是一担破柴,还给我说预订,你也不怕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