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城虽是山城,但城外东南两面却是以少有的平地为主,间或有一些起伏不大丘陵。唯有北边隆起一座山脉,东接龙邸西至麓山,地势虽然不算高,但是也延绵数十里。
陵山便是北郊山峰中最为出名的一段,从乐安镇出发,疾行一个多时辰便可到达山脚。此时正是登山的好时节,漫山的银杏叶让陵山好似穿了一身金甲一般璀璨夺目。
此时天刚蒙蒙亮,阳光洒在树叶上,闪耀着点点精光。山风阵阵吹过,隐约中竟夹带着人语声。
“温大哥,你确定你没有看错地图?我怎么感觉越走越偏僻了呢!”
“菲菲妹子,这你就不懂了,你若要找寻他们管道上怎么会有线索呢,只能是往偏僻地方寻找。”
“真的假的?”南宫菲菲歪着头,瞟了一眼正在前面开路的温子琦,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还有就是这个地方我们好像刚刚走过。”
闻听此言,温子琦连忙驻足回望,视线扫过秦可卿面庞之际不由微微一顿,连忙堆笑道:“秦姑娘,昨夜休息的可好!”说罢之后,登时后悔,可是说出去的话好似泼出去的水一般,岂能说收便收呢。
原以为可能会吃一记软钉子,可没想到的是秦可卿伸手一捋秀发,抬眼轻瞟了一下轻笑一声道:“若不是隔壁住着一位鼾声如雷的客人,我也许能休息的好一点。”
厢房并排而建,秦可卿位居中间,温子琦与南宫菲菲位列左右。闻听此言,温子琦咂了咂舌,抬头看了看南宫菲菲,摇头道:“想不到菲菲妹子,看似赢弱不堪,实则是性情如此豁达,竟然…”
未待他说完话,只见南宫菲菲脸色一板,大喝一声:“快闭上你的嘴,我一个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被你说成鼾声如雷,我还怎么见人!”
说罢之后觉得还是不够解气,无奈手中没有趁手的武器,便四小一瞧只见几步之外有一块顽石,连忙紧走两步上前弯腰拾起,朝着温子琦便丢了过去。
习武之人,腕力自然不是常人能比,即使是看上去娇滴滴的南宫菲菲,一出手顽石也是带着破风之声。
虽然心中有些愤怒,但是也不至于真的出手伤人,顽石携带风声从温子琦耳边呼啸而过飞至山涧。就在温子琦大感惊讶之际,山涧处突然传来一声谩骂,“他奶奶,谁扔的石头!砸死老子了”
空寂的山间,这一声来的甚是突兀,原本打闹的三人瞬间一怔,相顾一眼后,各自点了点头。便不分先后的来到路边,将目光远远地落到山涧处。
只见密林深处,有一二十人聚在一起,从他们那破烂不堪的战甲,以及满身伤疤不难猜出,此一行人应该就是吴琼口中的那一伙游匪。
原本一个个神情呆滞的兵甲似乎也发现了山顶的三人,相互推穰一下便都站了起来,双方俱都默不作声,互
相打量着对方。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身形高壮雄伟,满脸胡叉的男子开口问道,虽身如铁铸,但说出的老却是有气无力。
唯恐秦可卿先言道破身份,温子琦连忙回道:“我是游方的郎中!这两位乃是我的徒弟。”短短一照面,温子琦便已知晓,这群人绝不是溃军逃兵。
站于两侧的南宫菲菲和秦可卿,闻听他这番言语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一颔首,表示赞同其说法。
若是上来就自报家门,极有可能会被误会,而今他们一个个有伤在身,说自己乃是郎中,对他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这等临场反应,属实让秦可卿钦佩。
事情果然如她想的一般,山涧的众兵甲一听来人是位游方郎中,顿时脸上俱都一喜,刚说话的那位男子更是遥遥一抱拳,开口求道:“请先生移驾过来,为我众兄弟一瞧可好?”
温子琦闻言心中一喜,本就是想上前询问,却无奈没有恰当的理由,而今听到主动邀约,心中焉能不激动。但是脸上却佯装一滞,眉宇紧锁,喃喃道:“过去啊?”
双方虽然相隔不算太近,但是都能看清楚彼此神情,说话的汉子瞧着温子琦脸上忧疑的神色,不由暗吸一口凉气。深山野林,偶遇他们这一群人谁都会害怕,便再一次抱拳道:“先生,你放心我等不是坏人,只因遭遇一场恶战才会落得如此狼狈。”
秦可卿闻言一愣,随即扭转头来瞟了一眼温子琦,神情甚是佩服。原本不知道他会为何会喃喃那一句,此时才明白原来这是欲擒故纵。
山涧里等待回音的众位兵甲,见此人仍旧无动于衷,有一位性格爆烈的士兵,啐了一口唾沫到地上,骂骂咧咧地说道:“早他娘的知道保护的竟是这些人间败类,大爷我才不去拼命呢,难道没看到我们都一个个这样了,还在哪里怀疑来怀疑去!”说罢也不理会说话汉子瞪来的眼神,自顾自的就地一躺。
眼看时机已经差不多,温子琦长叹一口气扬声道:“诸位官爷,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诸位实在是有点凶神恶煞,而且我听说这山里有匪徒,不知…”
话虽然说的客气,但是怀疑之意已经是无需多言了,众人一听,这人明显是在怀疑他们就是那股匪徒,躺下的那个汉子更是暴怒的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吃皇饷驻守北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