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请回殿内吧!”元子急忙道。
因着苏瑜没有说过让他起来的话,他依旧跪着,根据宫中规矩,若是他此时起来了,是有罪的。
皇宫不允许大声喧哗,所以这边的情况并没人发现,再加上这边是大殿的偏室,就更没人注意了。
苏瑜握着栏杆的手,越来越紧,青筋尽显,似乎是在承受着极大的折磨,在这寒冷的冬季,他的脸上竟然起了一层薄汗。
他着实没了力气,他全身所有的力气全部都用到了咳嗽去了。
就在苏瑜准备自己开口让元子起来,扶他进去的时候,他的身上落了一件厚实的狐裘。
狐裘之上还带着温度,似乎是刚从身上拿下来似的。
一股熟悉的味道将他包围。
那是银丹草的味道,也是属于淮安侯的味道。
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明白了,这件狐裘的主人是何人。
恰巧,那元子恭敬的声音传来。
“奴才见过淮安侯。”
“嗯。”
这个声音听起来极其冷淡,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威严。
东离人皆知淮安侯,权倾朝野,是一位善于权谋算计的权臣,坐上这个位置,可不是谁一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
而且最值得一说的是,这位淮安侯是一位女子。
整个东离,只有这么一位女子从政,而且位置还不低。
那件狐裘挡住了冬日的凌冽寒风,为苏瑜带来了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他的面色也恢复了一些,但那时不时传来的轻微咳嗽声,却似乎还是表示着此时这位少年的难受未减。
“淮安侯今日来找朕,是有什么事情要商量的么。“苏瑜强忍着自己,不让自己虚弱的一面展现给这个危险的女人。
但他那难掩的苍白脸色,似乎又太过无力。
“来人,将陛下送回暖阁,本侯有事情要同陛下商议。”苏水水的声音淡淡的,却带着苏瑜身上没有的威严。
在苏水水说话的同时,原本似乎看起来没有人的西院,忽然就出现了两位宫女。
这么看来,似乎这淮安侯才更像是这宫中的主人。
整个皇宫里的人,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御医女官,都会听她的,从未违背过她的意愿。
却对他视而不见。
——暖阁
苏水水熟捻的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苏瑜。
“陛下的身体不好,下次便不要在外面待的太久了。”
这原是关心的话语,但从苏水水的嘴里一出,却带着生硬且带着命令的意思。
苏瑜接过那杯热茶,并没有直接喝,反而看向了苏水水。
“先生今日来找我,是有何事相商?”
苏水水倒没有直接说什么,只是看着苏瑜的脸色,皱了皱眉。
“你该明白,你的身体便是你最大的筹码,也是世人皆知的弱点,本侯将筹码放在你身上,不是让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臣从开始便说过了,陛下可是从来没将此放在心中过。”
她的有些话里甚至连一个尊称都没有,苏瑜却并没有觉着有什么不对。
他自小体弱,当年若不是遇见了苏水水,他早就在这如狼似虎的皇宫里,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关于这一点,他心中是知晓了,所以他对苏水水是存着感激的。
但同时她又十分危险,有些时候,他觉着自己往后,哦不,应该是从现在一直到往后所有,都是她淮安侯的傀儡。
“先生说的是,阿瑜之后便不会在这样了。”
长得真像。
他跟林季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林季是她现代的老公,所以,当初在雪下初见苏瑜之时,她才会动恻隐之心。
乃至后来,她选择了扶持这位最“没用”的皇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东离腐朽至极,她早在军营时就想改变了,所以无论让哪位皇子上位,结果都是一样的。
她要的,从某种方面来说,确实是独权。
“臣今日是,来让陛下兑现诺言的。”
苏水水从一开始就将她想要的,告诉了苏瑜。
“这原就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但,先生,我这些年里一直想不通,你为何非要得到这皇后之位。”
后宫不得干政,在他看来,苏水水这些行为的背后,为的只是权,皇后虽是一国之母,却也失了很多。
“先生,我想要一个真正的理由。”苏瑜不卑不亢,他似乎非要揪着这个问题,问个彻底。
苏水水先是一顿,然后她那冷淡若冰川的脸上,出现了一抹苏瑜往年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
魅里带着慵懒,原本冷硬的眉眼一下子变得勾人起来。
他依稀记得,当时暖阁炭火微热,连带着他的心也泛起了一丝莫名燥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