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只是摇了摇头,面上一阵无奈,转头看向苏水水:
“小丫头,既然浅浅带你来了南府,就不要担心了,不管你从前如何,进了我们南府,便不会再有人欺负你。”
南清以为苏水水是南浅从强盗手下救下来的小姑娘。
“青哥你就不用担心了,她跟别人不一样,没人能欺负得了她的,再说了,还有我在她身边呢。”
......
一早,南府里传来一阵女子哀嚎。
“浅,浅浅,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了吧。”
苏水水站在院子中央,身上穿着一件浅青色男式长袍,宽松的衣裳此时有些已经被汗水打湿,女子身段若隐若现,如丝绸般的青丝简单用一根木簪挽着。
此时的她正蹲着马步。
两手平端着一把长刀,磕磕巴巴地向着一旁坐在屋檐下的南浅说道。
就这个动作,她都已经举了大半个时辰了。
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侵湿,两只手已经没有了知觉。
心道,这苦难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坐在屋檐下避暑的南浅喝了一口桌上的清茶,视线落在苏水水身上,像是故意一般,悠闲的说道:“不急,你这时辰还早。”
听了这话的苏水水,眼泪马上就要流下来了。
这也太没人性了些吧。
说起来,苏水水来到南府里时日不短了,仔细算算,也有小半年了。
南家的人都很忙,常年在府里的也只有几个老下人。
南家是武家,无论老一辈的还是年轻一辈的,全部当了武官,所以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各地守卫着东离的土地,一年也难得会回来一次。
南浅若不是遇见了苏水水,一般也是在外流浪的,南家人似乎天生就不是会被束缚的。
所以南府里就住这这么几个人,苏水水也认了个差不多。
原本她初来南府,是觉得有些忐忑的,因为说到底她不过只是一个外人。
甚至从某角度上说,她只是一个南浅买来的小丫头罢了。
但他们却没有将她当做下人,分给了她一间里离南浅很近的房间。
平日里就是跟着她练武练剑,吃饭的时候就叫她一起吃饭,要她做的事情,也毫不客气。
每次都是南浅在训她,她每日的所有都跟南浅一起。
等训练完成后,她每次都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这个时候南浅就会叫一个老嬷嬷,来给自己按摩,老嬷嬷的手法极好,虽说刚碍开始是极疼,但第二天早晨便又能生龙活虎起来。
前一晚的酸痛全然不见,甚至还要比往时舒畅几分,这种感觉极其神奇。
这般每日训练将近有两月。
苏水水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脚步轻快了不少。
早在青楼里,南浅便说过了,她想要入军营,至于为何要拉上苏水水,因为她觉着此人言论不俗,再加上骨骼惊奇,是一个天生练武的好苗子。
有谋可当权臣,有勇可做猛将。
有勇有谋,若是心中还有志向,便可作护一方安定的将军。
南浅在这小丫头身上瞧出了这点,而她恰好也需要这样的同伴......
数年后。
东离的雪,总是下的很大,一片一片的,若是走在街头,只用一小会,白净的雪就会缠上青丝,染上满头的白,带着属于冬季的寒冷。
这种时候,东离的少年皇帝总会咳嗽几声,声音传在皇宫各处,似乎所有人都能感知到这寒冷的冬季。
“元子,陪朕去梅园看看。”
少年皇帝抬眸望向那满地的雪白,眼神里略带一丝兴趣,他似乎起了踏雪赏梅的兴致。
元子听后,却皱起了眉:“陛下,这冬日寒风凌冽,您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旁人觉着朕病弱,扛不起这东离重任,时时管束朕便也就算了,难道你也要管朕么。”苏瑜的声音很轻。
轻得似乎从天际飘过来似的。
但他那双干净得如同清泉之水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向了眼前这位小太监。
尽管这位小皇帝语气平淡,但这言语下的深意,却让元子不禁哆嗦起来。
明明是从小就跟着了这位少年皇帝,元子却始终觉着,他压根就未曾了解过这个皇帝半分。
“陛下,奴才惶恐!”
元子连忙跪下身子,他现在的样子,活像是一个说错话的奴才,生怕被自家主人责罚而求饶。
但,似乎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样的形容又确实是准确的。
“朕从未开口说过让你跪下,你却跪下了。
元子,你说,你究竟是在听朕的话,还是听这个能憋死人的皇宫的?”
苏瑜没有让元子起来,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看着那覆满白雪的玉楼金阁,喃喃自语。
似乎是因为待在外面久了,苏瑜有些不适,只瞧得下一瞬,他白皙的脸竟然渐渐变得通红。
苏瑜眉头紧皱,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握着栏杆,伴随着剧烈的咳嗽,他清列的眼睛里似乎泛着泪花,面部涨得通红。
“陛下,您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