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长受了惊吓,又在郊外树底下吹了一晚上的风,刚被送回王家就感染了风寒。
王冶请了大夫过来,开了几包药,王镇长吃了几天也不见好,晚上倒是噩梦连连。
听小厮说,王镇长每晚夜里,满头大汗地喊着:“不要烧死我!不要烧死我!”
一连好几天,出了不少汗,风寒才终于好转。
“老爷,你总算好了。”李三娘端药进屋里伺候王镇长。
王镇长一见她手里那碗深褐色的药就直皱眉头,大夫为了让他快点痊愈,加大了剂量。
所以那药苦得跟黄莲似的,王镇长一连喝了好几天,吃什么都没味儿了。
“拿走,我不喝那玩意儿!”王镇长冷着脸道。
“你刚好,大夫说最好再喝一天,才能彻底痊愈。”李三娘拿着药坐在床边,舀了一勺送到王镇长嘴边。
王镇长看着那表面漂浮着药渣的药,心里烦躁,挥手打掉碗和勺子。
瓷器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响声,顿时满地的碎片。
“你这是做什么?心里不痛快就拿我来撒气吗?!”李三娘当即红了眼眶。
王老太太恰好走过来,听见屋里吵吵闹闹,走进看见王镇长拿李三娘撒气,气得王老太太想拿拐杖打他。
“你个没用的东西,拿自己媳妇儿撒气算什么男人!”王老太太把李三娘护在身后,“我瞧你精神不错,赶紧去和韩公子赔不是。”
“我不去!娘!你儿子刚被人绑架,差点死了,你怎么不帮我说话呢?!”王镇长气结。
王老太太轻哼一声,拉着李三娘就往外走。
“咱们走,不理他。”
“这一天天的,就没一件顺心事!”王镇长气得又摔了个花瓶。
又过了两天,王镇长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恢复了以往的神气模样。
只是,好景不长。
他刚打算盘算着再想点什么法子去对付韩渊和唐宝,县令却亲自来了王家。
“哎哟,您怎么来了?来人,把我最好的西湖龙井泡一壶端过来!”王镇长点头哈腰,一脸谄媚样儿。
县令落座,看着王镇长冷笑。
他二话不说,先抄起一杯热茶砸在王镇长身上。
“啊!”王镇长被热茶淋了一身,尖叫一声,“县令你这是做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被你连累惨了!”县令愤怒拍了一下桌子,瞪着一双绿豆大的眼珠子。
要不是因为王镇长,他就不会被韩渊怀疑,找上门审问。
想起那日,他在韩渊的贴身侍卫面前尿了一裤子,丢人丢大发了。
他那几个姨太太知道他被吓尿裤子后,一连几天见了他,都是努力憋笑的表情。
男人的尊严比天还大,王镇长害他把尊严丢光了。
这个仇,他自然算到王镇长头上。
“我告诉你,要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韩爷那是什么身份,是你能挑衅的吗?!”
县令指着王镇长的鼻子大声怒骂。
“他可是伺候宫中主子的人,你得罪他,等于得罪宫中主子,从今日起,你的镇长职位被撤销!”
在本朝,官职授权最小只到县令这个职位,皇权不达镇上。
所以,周围几个镇的镇长都是县令选出来的。
谁砸的钱多,谁就能当镇长。
王镇长当初下了大血本,才从乡绅晋级为镇长,摇身一变,身份尊贵不少。
现在县令跟他说,要革掉他镇长一职,王镇长瞬间吓得惨无人色。
“什、什么?这种事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啊!”王镇长腿软跪在县令面前,死死抱住县令的大腿。
他在青岩镇当了这么多年镇长,就是凭借这个身份,处处压着其他世家,捞了不少钱。
把他打回原形,这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
“县令,你不能这么绝情!我孝敬了您这么多年!”王镇长哀嚎道。
“没眼力见的东西,谁让你得罪了韩爷!活该!”
县令一脚踹开王镇长,脸黑得跟锅底似的。
“我若不处置你,连我这个县令都不保!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县令拂袖离开。
王镇长两眼一翻,一口气上不来,竟然晕倒在地上。
“不好了,老爷晕倒了!”管家和几个小厮手忙脚乱把王镇长抬回屋里。
县令从王宅走出来后,来到了韩渊的宅院。
“韩爷,已按您的吩咐,革去了他的职位。”县令脸上笑容灿烂得跟朵菊花似的,特地前来邀功。
“嗯,知道了。”韩渊正在给园中竹子浇水,看叶不看县令一眼。
县令跟个木桩似的处在那里,有些尴尬。
林枫瞪了他一眼,悄声道:“别坏了我家爷的兴致!”
“是是是,那下官先告退了。”县令忙不迭退下。
王镇长被革职的消息在青岩镇传开了,从此,他再也不是这儿的话事人。
之前被他打压多年的各大世家纷纷登门添堵。
“哟,王镇长,许久不见,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
“什么王镇长,他都被革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