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谢晦知道,这一切都变了。
他心底突然升起一股荒谬的念头——
莫不是自己过时了?
所以天子才会让自己前往东海?
所以自己才对如今新发生的一切都不适应?
摇了摇头,谢晦将自己脑中的东西都甩了出去,开始专心批阅手上的公文。
但越看,谢晦的心越乱。
他又随手拿起一本书,那是这个时代很寻常的经义之文。
可惜他看了又看,却再也找不到以前在书中寻找圣人微言大义的那种快感,仿佛一切都变的索然无味。
“咚咚咚!”
就在谢晦心情烦闷的时候,有侍者敲开了谢晦的大门。
“何事?”
“谢侍中,薛将军和将士们捕到了一条黄河鲤鱼,他们想邀请您上去开宴会。”
宴会?
谢晦再次感到了现实和自己的认知有些脱节。
在这些古老贵族的眼中,宴会就该是规规矩矩,奏着礼乐,演着歌舞。再不济也要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一觞一咏,畅叙幽情。
但谢晦再不灵光也知道,眼下侍者口中的宴会和谢晦自己脑海中的宴会完全是两回事。
“胡闹!”
别看谢晦再刘义真面前唯唯诺诺的,但在外面,他依旧是这个世上地位最高、权柄最重的几个人之一!
“身为官员就该有个官员的样子!如此胡闹,简直就是丢了大宋朝廷的颜面!成何体统!”
谢晦屁股都还没坐热,便又离开了船舱。
“我倒要看看,薛安都到底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