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有这个产量,兀鲁图斯还是满意的。
由于距离的限制,未来若东蒙古草原发生大战,那军械和火器的补充,就没那么容易运抵进来了。就算从辽东北上的官道还通畅,那么远的距离,也很容易遭受到汗庭骑兵的威胁。
再加上路上所耗费的时间,这其中的风险性太高了。
所以满洲里的火器作坊和军械作坊,乃是未来战争中,后勤保障的一部分。兀鲁图斯此行满洲里,最主要的目的也是这个。
这么一番走走看看,兀鲁图斯看到了整个火器的生产过程。因时代条件的限制,要达到完全流水线的生产模式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效率上,也是比不上后世那种机械化率高的情况。
但总体上,还是保持着分工合作的基本原则。每个工匠要负责的生产的环节都只有一个或最多两三个,这样也便于学徒工的培养。并且出于保密的原则,整个工坊区都实行的是封闭式的管理。
所以在工坊区内,还有很多工匠是带了家人来的。虽说没了出入自由,但生活保障上,工坊做得很足,巴彦也执行得很彻底。那些被带进来的家眷也不是整日什么都不干,一些工坊做饭、打扫卫生,缝缝补补的活计,浆洗的活计,也会派给这些家眷们干。
整个工坊,俨然是个小社会了。
而且在火器工坊周围,官府还配合着暗卫,另建了几座掩人耳目的工坊。彻底的,将火器工坊的秘密保护在内。
在这里,兀鲁图斯同样召见了好些人。有巴彦这样的工坊管理层,也有夜晚还奋斗在工坊第一线的工匠。
这次兀鲁图斯就没有赐予一些华而不实的祈福牌了,而是直接给他们加了一倍的薪水,希望他们在接下来的时日里,生产出更多的火器。
一直到天色快亮的时间,兀鲁图斯才回到落脚的巡抚衙门。没有睡下多久,他便又做出一副勤政爱民的样子,一一接见了来面圣的地方官员。
在聆听了大致的施政结果,兀鲁图斯也一一提出自己的问题。做得好的地方不吝啬夸奖,做得不好的地方则敦促和勉励。这种温和的姿态,可让那些自觉做得不好的官员心里直打鼓。
也是兀鲁图斯此前巡视地方,总会惩治好一些人。到了满洲里,却至今未处置一人。移剌嗒覧也深知,自己治下的官员绝不可能像漫天诸佛似的,慈悲得不像话。一些贪污、腐败,以权谋私的问题,还是有的。依照暗卫和明卫那强大的监察能力,不可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但如今瞧着兀鲁图斯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在满洲里兴师问罪的意思。
在这些官员们为侥幸躲过一劫而沾沾自喜时,明国的上京城,暗卫统领石抹哚察神色忧虑的前往了军机阁。
并在第一时间,就发起了临时的小朝会。
枢密院内,听到了骤然而响起的钟声,很多官员都放下手头的工作,茫然的四处观望。在铜钟响了三声,且两短一长后,枢密院当值的三位枢密使哲布日格、朵儿干、全东全都离开了枢密处,赶往军机阁。
而在都督府里,留守的大都督阿巴图和西军都督乌兰巴日、南军都督阿当罕,也立即循着钟声,赶往约定的地点。
当见到已经正襟危坐的石抹哚察后,最先赶到的哲布日格当先问道:“突然召起小朝会,可是出了大事?”
两短一长的钟声,代表的只有枢密院和都督府的重臣才能参加。所以各部尚书那边虽然知道意思,但并没有派人过来。
不过还是有办差的官员从远处经过军机阁,好奇的眺望了几眼,似在揣测是出了何等大事。
“夏国z变,齐王李德旺继位新皇,杀了蒙古使臣孛秃,他是先后两位昌国大长公主的夫婿,极得大汗的看重,汗庭得到消息,已经决定对夏国用兵了!”石抹哚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出了刚得到的最新情报。
“啊!”哲布日格还没反应,朵儿干却是惊异了一声。他主导着民部、商部的统筹性政务,所以对于战争异常敏感。
哲布日格则在初时的震撼后,才犹有所觉道:“扶持李德旺的事情,符合我们明国的国策。驻留在夏国的使臣安良辰,前阵子也向我们枢密院禀告说,接到了要配合你们暗卫行事的公文。所以这夏国z变,和你们暗卫有牵扯?”
石抹哚察大大方方的应道:“是的!此事乃是由殿下决断的。汗庭主力西归,在休整一番后,针对的不是我们明国,便是夏、金两国。殿下有言,风险是可以控制的,战争也是可以干涉的。与其被动等待汗庭选择,不若主动帮汗庭选择。
这样夏国被汗庭讨伐,我们明国便安全了。”
“话虽如此,可夏国国力衰弱,怕是撑不住多少时日吧?到时候讨伐完夏国,我们明国依然是首当其冲的。”全东担忧道。
这时都督府的阿巴图、乌兰巴日,阿当罕也都齐了,在听到了夏国的变故后,虽有几分惊讶,但更多的却是喜色。毕竟不用跟汗庭主力硬碰硬了,特别是跟有着雄主之称的老汗王对立,这些原本出自漠北草原的军将,都有种松快感。
到底是人的影儿,树的名儿。成吉思汗从草原崛起,败敌无数。在心理上,就给了蒙古人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