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因为哥长得像模像样而这么说的吧?不过王伦来不及辩解,因为小姑娘已经随手抄起一根抵门的木棒照头便向他打过来。
这岂是淑女所为?虽然小说书上把她描写得成为“荡妇”的典型,但王伦知道,真实的潘金莲不该是那个样子的。
知州家的千金,当然是知书达礼的;未来的丈夫武植,少年得志,而且他们在历史上也是琴瑟和谐,当然不会成为书中写得那样。
众人面前,她该是温柔敦厚,哪怕美若天仙。
难不成她成长前后的反差会这么大?不过,她说自己败坏她家小姐的名誉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不是潘金莲本人?
婢女已经美如斯,可想而知主人会美成什么样子了,否则的话,任由丫鬟美艳过己,到底是绿叶衬红花还是红花衬绿叶?
在这种危急关口,王伦竟然能够想到这么多,只能说他色高人胆大了。
不过现在已经容不得他多想,因为棒子已经呼地往下落了。女孩力气小些是正常的,可是若要被砸到了,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王伦也吃不消啊!
“小娘子息怒,且容小可分辨!”王伦一边鼠窜跳开,一边声嘶力竭地要求对话。
“小娘子且慢,若是大郎知道你如此对待上门客人,岂是耍处?再说他人就在此间,若确有什么不是,等下再发落也不迟。”有老诚持重的长者也劝。
见有拉架,王伦的胆气也壮了,于是顺着话头道:“正是,小可做错了事误会了武大郎是实,但是却从未说过小娘子半分坏话----小可甚至不知道原来小娘子与武大郎缔结姻缘之事!所谓败坏名誉又从何说起呢?”
讲起来,真是冤枉啊。自从阳谷县和武植闹翻之后,附身的王伦便编造了许多关于对方的坏话:像是把堂堂一表身材高大的武植改为“三寸丁谷树皮”、把他十年寒窗之苦考中的进士造谣为攀附权贵获得的、那个在任上“兴利除弊,清廉公明”的官员形象摇身一变为鱼肉百姓、万民怨声载道的贪官…
但真没造谣过潘金莲。
然后他想到一人,莫非是…
来自后世的印象开始浮上心头,肯定是了!但是没有证据,谁人肯信呢?
那小娘子见他先是矢口否认,然后又张口结舌,便更加确认是他干的。有些话又不好启齿,更是怒从心头起,只能气忿忿地对几个下人说:“做都做了,刚刚还假惺惺地上门道歉,却又在这里狡辩!你们几个快把这个斯文败类打走!打死算我的!”
小娘子的话很管用,反正这个时候杜迁的面子已经不好使了。好在他终究是常来的,香火之情还是有些,并且想到阿郎的严厉,众庄客也只是大声催促着:“小娘子生气了,兀那秀才快走!”
见大家都是出口不出力,放水的嫌疑太大,小娘子更生气了,轮起大棒便照着王伦打过去。此时王伦正与几人拉拉扯扯,躲闪不及,却被一棍子打在腰上,钻心的疼,摔在地上半晌动弹不得。
“哎呀,我要死了!”
小姑娘打人没轻没重,这一棍子要是换作男人打,老腰都要废了!
一天之内,先是跳河,现在又是被打,这穿越之路也太崎岖了些!
“小娘子,你打伤人了,若是阿郎知道了,这可如何是好?”有庄客见王伦捂腰直叫唤,便有些担心:人家一看就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皮肉肯定不像他们那样结实!
杜迁也是被吓了一跳,见王伦倒地,急忙上前察看。
王伦叫唤片刻便知道是皮外伤,也觉得疼痛状况好了很多。但是考虑到自己是登门求人,现在正是碰瓷的好机会,怎能错过?于是咬牙切齿作痛苦状,肩以下似乎都动弹不得了。
都这样了,她还会好意思再打下一棍子?赌她不敢!
小娘子看来果然被这幅场景吓倒了,毕竟她年龄还小,没经过这种事。先前生气归生气,但是家教良好,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本来灵动的眼也因为惊惶而变得神乱起来。
“贤弟你如何了?”王伦眯起眼,从余光中看到的是杜迁那满是关切的脸。
“呃…杜兄弟…我还活着吗?”王伦有些夸张地说。
杜迁有些狐疑地摸摸他的头,刚才那一棍子貌似打在腰上,没打到脑袋啊?
装得有些过了!王伦默默地给自己评价,然后不等杜迁回答,赶紧改变方向:“不过小可挨这一棍子是罪有应得!”
看到小姑娘脸都绿了,众庄客也都目瞪口呆,似乎都因为这刚才这一棍子引起无穷遐思,王伦觉得有必要让它物有所值,他喘着气对小姑娘说:
“是小可有不是在先,也难怪小娘子生气…要是这样能够稍减小可的过失,小娘子便再打几棍子,哪怕把小可打死,小可也绝无怨言!”
打已经打过了,又不可能反打回去,不见这边都是她的人?
她再打自己已经不可能了,因为刚刚她慌慌张张地扔掉了棍子,早被有心人扔了出去。现在她恐怕只会在忏悔而不是痛打落水…好吧,已经落过一次了。
再说刚才是不备,现在有杜迁在这边,不可能再让自己吃亏了,且先说个痛快吧。
“要怨,只怨小可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