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在这滁州城恍然的惊醒,又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又是不知道“家”在何处。朱文忠醒来,眼前看到的便是深红的床架,朱文忠知道这里并不是驿站,因为驿站根本没有这么精美的床架,或是说驿站根本没有床架!突然一阵阵剧烈的头痛随着意识的清醒,不断的震动,不断的让人眼睛恍惚。朱文忠用手敲了敲头,努力让自己不是那么的恍惚,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穿着一件白色的绸缎衣服“难道昨晚?”不由自己再想这么多,只是感觉到自己突然非常的口渴,感觉到嘴唇的干涩;口腔里,牙齿间想是镀了一层膜,嗓子的内壁却在相互摩擦。此时的朱文忠,只想喝水。他环顾四周,发现床前的茶桌上又一个壶,便迅速翻下了床,踉跄着来到茶桌旁,也不顾什么礼仪了,嘬着壶嘴就把小壶里的水一饮而尽,用衣服抹了下嘴角的水,虽说小壶里的水,不够喝,但是还是感觉缓了一些。朱文忠这才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身着。白缎的衣服,配了麻布的长裤,但脚上连个靴子或是布袜都没有。再看看这个屋子,也是雅正的很,正对床东头的是个书案,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书案的左侧是靠墙的一墙的书架,书架上整齐的摆满了书,像是没翻过的。书架上很干净,什么杂乱纸张都没有,但是笔墨纸砚却摆放的规规矩矩,这书案,书架,茶桌,床,乃至其他的小家具都是统一的木色“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廖永忠还有这等心思收拾,看来啊是真的闲的很呀!”朱文忠不禁连连点头,突然房门打开了。
头个进来的便是昨天和自己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的廖永忠,但他却换了一副打扮,头发扎好,甲胄已然披上,佩剑也挂上,一脸严肃,着实吓了朱文忠一跳。朱文忠赶紧站起来,有些戒备的护着自己的胸口说“哥哥,你,你怎么这身打扮?”廖永忠一听,严肃的脸立马笑到:“弟弟这是咋的啦?快,妙玉,给你叔叔端水!”听到这话后,妙玉也进到屋子里,衣着还是昨天的那件,手端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个巨大的白瓷茶壶。
朱文忠只觉得“这个廖永忠真的有些意思,昨天是个商人打扮,喝的酒比我还多,今天起的比我还早,今天又换了副行头,这是要干什么呢?”一边拎起了妙玉递来的瓷壶,又是嘬着壶嘴,又是一饮而尽,这次他喝了个痛快,好像头也并不是这么疼了。喝完,朱文忠一边擦了擦嘴一边又坐了回去,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睁大了眼睛盯着廖永忠看去。
廖永忠一边笑,一边坐在了和朱文忠正对的位置,但这次不同的是,他没让妙玉下去,而是问到“昨天弟弟酒桌上答应的事情,可是真言?”朱文忠回想了下,好像是答应了廖永忠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心里也没多想说到“妙玉闺女在这,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听了这个话,廖永忠放心了很多,妙玉的脸上也像是少了意思忧虑,将一直端着的盘子放在了腿边。“好兄弟,快更衣,带我去应天见吴王!”“见吴王,你没有手令,或诏书,怎么能离开滁州,哥哥,你这是哪般呀?形式为何如此鲁莽!”“弟弟,不知,我来之前,吴王已有密信,让弟弟带信之时,便是我出发去应天之日,你赶紧换个行头,我们二马出城,明日可到应天!”“可是你是这滁州守将,你说这城里全是“小明王”眼线,你这贸然出城,不会坏事吗?而且我们是护着“小明王”去应天,你这自己回去,像什么话?”廖永忠却没多解释,只是说了句“吴王已安排妥当,弟弟听我的便是!其他的别再多问哈!”说完便让妙玉跪下给朱文忠磕头,朱文忠连忙站起来,惊讶的说到“这,这,这是为何?我在这滁州城住了几日,咋你们一个个做的事情,真的让人看不懂呢?”而廖永忠却是端坐板凳上,说到“哈哈哈,弟弟莫慌,我甲胄在身,不方便行此礼!弟弟仁义,护我家周全,永忠谢过弟弟!其余弟弟也别多问,后面自然便会明白!”
在拜谢完朱文忠后,妙玉便含着眼泪退了出去,朱文忠感到一丝不舍,招呼着。而廖永忠却说“弟弟快别顾这些,小心耽误军机!”听到这个话,朱文忠也不敢再耽误,赶紧穿着廖永忠事先准备好的不怎么太合身的甲胄就出发了,双马并进出离开了这滁州城。而他们此行便是要面见吴王,当然廖永忠更是要前去应天给吴王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