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知笑了多久,造型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廖永忠背靠着屏风,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廖虽然永忠还在笑,但紧闭的双眼却蹦出泪。那泪水是一个男人的一种在极大的悲恐下,突然释放的一种复杂情绪,其实还带着一丝对未来悲悯。朱文忠呢,却还跪在地上,估计腿也麻木了,要是没人搀扶起来,估计今晚是得在这桌子旁休息了,但朱文忠还是努力的将上身正面靠着廖永忠的腿,虽说喝了很多酒,但朱文忠此时眼睛却是很明亮,他看出了他这位兄长心中的悲痛,可能也是酒劲的原因,忘记了前面到底讲了什么,但是现在脑子里就充斥着“依计行事,依计行事”这四个字,让人头疼。朱文忠晃了晃脑子,让自己也镇定下来,心里想“究竟“依计行事”的“计”是什么,吴王朱元璋没说,但廖永忠听了却是这副反应,莫非吴王让自己传话,是想让廖永忠自裁?”朱文忠赶紧晃了晃脑袋敲了敲自己小声嘀咕道“不可能,不肯能”“又或是让廖永忠在在滁州杀了“小明王”这也不可能,家父一向对“小明王”尊重,而且攻打全州前,在应天修整的时候,谋士朱用还对各位即将出征的将领宣答了吴王令,保护“小明王”驱除鞑子,只可攻城,严令军纪,对俘虏做好整编,补充人员,若不愿效力,解除甲胄,告知不可再入军,方可放其归家。对俘获副将及以上将领,立刻阻断与军队联系,派密使全部或者说捆绑押运应天府,交帐下问话,任何将领不得私下沟通,对所到之处不可打扰百姓,丝毫无犯,若出现任何一个违规,统帅将领军法处置!记得出征那天,朱用还特别交代了常叔一些话,所以杀“小明王”这件事,吴王一定是做不出来的!”
这个人呀,在一件事情上揪着的时候,会让自己脑子越乱,加之这酒在一上头,这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朱文忠突然双手拉住廖永忠的一只手说“哥哥,你千万不能有寻死想法,家父宽容,我一定会为您求情,求您也别杀“小明王”呀,求求你!”这么一弄把廖永忠搞得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眼前的朱文忠真的是真的老实之人。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朱文忠抱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又笑着说到“弟弟多虑了,吴王的意思只是叫我帮着你请“小明王”去应天荣登大宝,一路护送,戴罪立功,这是大好的事情呀,弟弟这是想到哪里去了?”刚回到座位上的朱文忠呢,现在腿麻的劲混着酒劲是上来了,只是一边听,一边笑,一边依儿呀的叫唤着。廖永忠眯着双眼,论评再大的酒量,他的身子却是醉了,但头脑却是异常的清醒,右只手上前探索着抓住朱文忠的左手说“弟弟可否答应哥哥一件事,也让哥哥了无了这一身的牵挂!”朱文忠也是没多想“哥哥有什么就说什么,弟弟一定帮哥哥办到!你我兄弟亲如一家,上刀山下火海,我都给你办到,哥哥若不信,我愿用性命担保!”朱文忠说完便一下子头栽在了桌子上。而廖永忠继续说“有兄弟你这句话,我便也就安心了,其实我也什么也没挂念的了,唯独这个幼子虎子还小,希望兄弟能帮我照看一下!”说完兴喜的拍了拍朱文忠,却发现他已经睡着了。不知道自己刚刚最后,可能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这个弟弟到底有没有听进去,无奈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