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幽兰见白润泽两天两夜不归,不免整日忧心忡忡寝食难安,她满眼的血丝嘴角布满了燎泡,她一脸愁容双眉紧蹙地坐在窗前,并一直目不转精的望着街市上通往远处的街道。
十六年来,雨幽兰也沒少与师父师姐们下山办事,但那时的她,心无杂念,就是一个被师父与师姐们宠溺的孩子,下山对于她就是玩耍。而今的她却如梦魇一般:在竹林里莫名其妙的被追杀;与白润泽的邂逅;腥风血雨的身事;迫不得已的逃亡;满目苍凉的一路;委身在异乡的小客栈里;白润泽的孤身探险......一幕幕的画面不停地在雨幽兰的脑海中浮现,愤怒、凄苦、忧心、束手无策,雨幽兰被这扑面而来的困境几乎碾压得透不过气来,她简直是陷入了崩溃。
雨幽兰一下扑倒在床上抽泣起来,她身边正在睡觉的孩子被她吵醒,那孩子爬起身来用娇嫩的小手不停地抓着雨幽兰,并咿咿呀呀地吞吐着,见雨幽兰没有理他,便放声大哭起来。
云佩忙过来准备抱起孩子,可那孩子哭闹得越发厉害,雨幽兰翻身坐起抢过孩子抱在怀里,孩子到了雨幽兰的怀里便停止了哭闹,但雨幽兰抱着孩子却声泪俱下,道:“不要哭......不要哭......”
云佩的眼睛也湿润起来,巧佩烦躁不安地对雨幽兰道:“你現在怎么了,动不动就哭,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难不成你真的变成了个女人了?哼!”
雨幽兰愤愤地道:“男人如何?女人又如何?!难不成我这心里难受还不能哭出来吗?”
云佩劝慰雨幽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现在不能自乱阵脚,阿兰,一切我们都得小心行事,我相信白少侠不会有事,你不要太着急好吗。”
正说着楼下传来骚动,巧佩忙提剑打开房门伸头去看,见楼下客栈老板与一个小伙计还有几个吃饭的人正围着一圈低头看着什么,大家七嘴八舌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又见客栈老板神色慌张失声叫道:“这是怎么了?……我的天呀......”
巧佩快步下楼推开人群,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中年妇女,那客栈老板一个劲地摇晃着中年妇女道:“娘子,醒醒……”
巧佩问客栈老板,道:“她怎么了?”
客栈老板道:“我娘子说她头疼得厉害,从后院过来找我,还没说几句话就这样了。”说完又对身边的伙计道,“不是叫人去找郎中了吗?怎么还沒来?”
正说之间,客栈里的一个小伙计将一个背着药箱的郎中带了进来。大家闪身让开,那郎中放下药箱急为客栈老板的老婆诊脉,继而又用手披开那女人的眼皮,见那女人的双眼瞳孔放大,便吓得摊开双手道:“不好了……这人是得了急症,以救不得了。”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客栈老板一听郎中说自己的妻子沒救了,立时大哭起来道:“天呀……啊……”
这时只见一人挤进人群,道:“老板莫哭,我来看看。”
大家转眼一看,见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巧佩一看来人正是雨幽兰,忙道:“你?”
雨幽兰弯下身给那昏迷不醒的妇人诊完脉,又翻看了一下病人的双眼,见那妇人满面紫红,额头血管鼓胀,她将手伸向那妇人的耳后摸了摸,对老板道:“你可信我?你若信我,我可以救你夫人。”
老板半信半疑地看着雨幽兰,道:“夫人懂医?”
雨幽兰道:“你若在浪费片刻,你这夫人恐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了。”
客栈老板纯属无奈,只能相信雨幽兰了,便哭叽叽地道:“我信,我信,请夫人快救我家娘子。”
雨幽兰急对巧佩道:“把桌子快给我对上,将这人平放上去。”
巧佩一蹬脚将身边的一張桌子踹了出去,这张被巧佩踹出去的桌子,正好创在对面的一张桌子上,两張桌子立时严丝合缝的连在了一起,巧佩又将那妇人抱起平放在桌面上,对雨幽兰道:“我们出来得急,不曾带上你的药箱。”
雨幽兰沉稳地道:“不用。”说着用眼四处撒么,满屋子人的眼睛都跟着雨幽兰转动着。
雨幽兰的眼神很快锁定了柜台上摆着的一排酒盅,她快步走过去,拿起一个酒盅“啪”的一掌将那酒盅拍碎,又快速地从那被拍碎的酒盅碎片中拿了一小块,然后走到那妇人面前。
客栈老板忙拦住雨幽兰,道:“夫人,您这是?您不会害我吧?”
巧佩生气地道:“臭老头!你若不信我家夫人,那好,夫人,我们还不管了那,走!”说着拉起雨幽兰就走。
旁边的人道:“都这样了,就死馬当活马医吧。”
又有人道:“这小娘子若没有真能耐,人家也不可能夸下这海口。”
“是呀……是呀……”
客栈老板听大家这么一说,想是也只能这样,便苦着脸对雨幽兰道:“夫人,这之前我多有对不起您的地方……还,还请您……多多包涵......”
雨幽兰道:“若是想救你的夫人,就立即给我起开!你,即刻去找一些干净的布来,在拿点酒来。”说着掙脱巧佩拉着她的手臂,径直走到那妇人的面前。
大家都围了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雨幽兰的操作,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