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地去撞着门,她扭头厉声道:“快点跟我撞开门!土匪都走了,咱们只有撞开门才能活!”
其余的小娘子们这才反应了过来,扑过来跟她一起撞门,用全身的力气想要打开门。
但她们浑身都是伤,又好几天没吃过一次饱饭,用力撞了几次,门还是纹丝不动。
山下。
邬恺带着五百骑兵埋伏在山林之中,在郑家老大等一千余土匪下山走到平地之后,倏地带人从深林中突袭出去,在敌人不敢置信的表情之中,率先拿下第一个人头。
尘土飞扬着卷起,五百骑兵威风凛凛,在他们悍勇无比的势头下,土匪们还没跟他们对上,已经率先腿软得没了一战之心。
“是官兵……!”
“别杀我,求求别杀我!”
郑家老二被吓得脸色煞白,转身就要朝大哥喊话快跑,但嘴刚刚张开,头颅就被邬恺砍掉,滚落到了地上。
血液溅了郑家老大的一脸。
郑家老大愣愣地抬起头,带头冲锋坐镇的男人黑熊般威武,柄闪着寒光刚刚杀完他弟弟的大刀离他也越来越近。
他们作威作福得久了,看不起官府的兵马,便如井中之蛙,自视甚高。
直到这一刻,郑家老大才感觉到了恐惧害怕。
他甚至后知后觉地知道,原来在这样的骑兵面前,他们甚至都没有可以抵抗的能力。
他在这种害怕之中迎来了死亡。
一千人马在五百骑兵面前完全不够看,很快,邬恺便带着人将他们杀了个干干净净。
山路不好骑马,邬恺派骑兵下马,将马匹绑在树上,留下一部分人看守马匹后,便带着人往山顶上赶去。
土匪窝里最多还剩下一千余人,邬恺有信心能胜得了他们。元里所训练出来的士兵们可并不是只能在马上作战的骑兵,他们同样可以作为步兵近战杀敌。
刘骥辛的计谋便是拦头断尾掐腰,一举势要歼灭这五千人的大匪。
邬恺将自己的任务执行得很好,他带头冲杀,表现得最为英勇,士兵们也备受鼓舞,一往无前。
带人冲到半路,邬恺忽然看到山顶上有火光传来。
“不好!”邬恺脸色大变,“这群土匪放火烧山了!”
整座九顶山连绵甚远,要是火势变大,恐怕会烧到许多村庄里。
这群土匪真是太可恨了!
邬恺沉着脸,加快速度上山,没过多久便看到了最后一群下山的土匪。
这群土匪要么牵着骡子马匹,要么扛着箱子拿着被褥。邬恺带人便冲杀了过去,领头的人武艺尚算不错,但最终也被邬恺斩下脑袋。邬恺甚至没时间去收缴这些战利品,便带着人匆忙上山灭火。
被关在柴房里用尽各种方法的小娘子们已经深陷绝望,她们用了各种方法也没撞开门,以为就要被烧死时,便听到外面又传来了纷乱的脚步声。
她们本以为是那群土匪又来了,害怕地缩成一团时,忽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大人,这里有水!”
“快端水救火!”
趴在门边双手血迹斑斑的芸娘一愣,随即疯狂地砸动着门板,“这里有人,这里有人!”
其他人的眼中再次重燃起希望,她们好像又有了力气,不断拍着门板,大声喊道:“救命啊!”
“来人啊!这里还有人!”
终于,她们听到了一道迟疑的声音,“大人,这里好像还关着人。”
随即就有人大步朝柴房走来,脚步越来越近,门缝处的阳光被一道人影堵上。大刀寒光划过,门锁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木门猛得被拉开,刺目的阳光照射进了柴房之中。
趴在门上的芸娘猝不及防就被摔倒,就被邬恺及时扶住。发现自己怀里扶着的是位女子之后,邬恺黝黑的脸上就是一红,他板着脸小心地放下了芸娘,看着喜极而泣的其他小娘子。
“你们都是山下的百姓?”
所有人已然眼中模糊,低声哭泣,有人哽咽着道:“对,大人,我们都是被掳来的百姓。”
“你们在此等一等,”邬恺退后几步,“等我们灭完火后,再送你们下山。”
说完,邬恺转身匆匆离去。
躺在地上的芸娘看着他的背影,双眼之中有光亮闪动。
*
邬恺带着手下人忙活了整整半个时辰,期间汪二与刘骥辛杀完匪贼后也匆匆赶来九顶山,众人合力,这才在火势蔓延之前灭了火。
刘骥辛满头都是冷汗,“还好还好,还好今日无风。”
钟稽咬牙切齿,“这群可恶的土匪!”
但可恨之余,看着满山土匪的尸首,钟稽心中陡然生出了一股快慰之情。
亲眼看土匪伏诛,哪怕这些土匪不是杀了他妻女的沂山军,钟稽也觉得痛快之极,长久以来的郁气也消散了许多。但在快慰之后,他却感觉到了一股苍凉悲痛之意。
他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
为什么当初他的妻女没有这般幸运,遇见一个像元公子那般的刺史呢?
可恨,实在可恨……
灭完火,他们一行人都变得灰头土脸。将要下山时,邬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