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听了,没有应承,只是点了点头——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殿主君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拉下马的。
那边于玮办的事也差不多了:“上神,这车里装的粗略估计得有上万斤,只是里面混了沙土,所以不好估计到底有多少盐。”
“一笔糊涂账,”扶渊道,“没事,这盐本就是咱们平白得来的,到时候便宜卖出去就是了。”
两队合并,重整上路,又过一日,他们终于到了江城。
常令已将玄山的事宜办妥,虽是晚他们几天动身,可一个人脚程快,竟是比他们早了一天到。常令见了他们,喜不自胜,一见面就要看脉。
彼时他们还站在街上,什么都没安顿下来,扶渊叫徐西坞去打点安排,便和常令在街上闲逛了起来:“老太师他们到了吗?”
“他们还早着呢,”常令道,“昨晚接到信,才渡了江。”
“玄山那边……”扶渊又问。
“生死有命,”常令道,“就算师父亲自来了,云都的老侯爷来了,那也无济于事。”
“天灾人祸,偏生赶到一块儿去。”扶渊默然片刻,又问,“常兄,有什么美容养颜的方子么?”
“?”
后来常令也能猜到扶渊这是给谁准备的,左右他闲着也是闲着,就做了不少,除了田水月,十五和吴姑娘都有份。
却多少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好在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就像遥山曾经绣过的丁香结,最终会出现在某一个男人的巾帕鞋袜上,但从不会有人注意,甚至是那个男人本人。
田水月对扶渊仍是那样不咸不淡,扶渊虽消沉,可是正事却从不耽误。一进江城,他先找的不是盐铺子也不是小盐商,而是把江城说的上的官员大户挨家挨户地都送了份礼——这算是敲门砖了。
他也不含糊,多数都是自己亲自上门的,兜兜转转几日下来,认得人不少,吃的闭门羹更多。
扶渊在外面跑动跑西累得吃不下饭,等回了住的地方想起田水月来更是头疼。就连十五都觉得,扶渊这几日似乎清减了些。
好在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几乎是送出去的都有了回音,只有一家,给他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
起初扶渊并不在意,一个八品的小官儿,他也犯不上巴结。可忙完一天夜里躺在床上复盘的时候,他又咂摸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来。
按照谢敬曾教给他的那些,以及他所见所感,这么一个没有根基的小官儿,是没有底气不与其他人同流合污的。
扶渊想了想,也没想起来这人的职位家世师承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只好先按下,明日再派人去查。
翌日早,他还想继续活动活动,就被江城府的人传了话,说是知府老爷要见他。
江南道的府衙不在江城,那这知府老爷便是最大的官了,扶渊无法,只得先暂缓这一日行程,换了衣服,又备了些“薄礼”去赴宴。
他记得当时在竹西时那个玉折说他“一看就是京里来的贵人”,所以此番与大小商人接触,他也多多留意,学了些商人习气来——只是他不像祈知守那般有天赋,不过是依样画葫芦,至于其他,便全看天意了。
可老天并不想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上为难他,反而与他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作者题外话】:晚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