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西坞点点头,嘴角挑起来的是属于猎人的兴奋。
“停,我们去会会他们。”
那商队形迹可疑,行于低谷,若非此次南下带了正儿八经的御林军来,他们能否发现还真是难说。方才徐西坞去看时,瞧见队伍中有匹马背上驮了个五花大绑的女人,他便多留意了些,那女人挣扎着,好巧不巧就让他看清了脸。
柳叶眉水杏眼,一张小巧的脸蛋儿,倒是和当时在金缕镇那个死了的孙兴的两个孩子很像。
难不成是孙兴媳妇?
商队的车裹得严实,他与斥候都看不出是什么,便回来复命了。
这伙人很可能就是杀了孙兴抢了孙兴的盐引的那伙人,看来盐引已经换好了盐,恐怕也要运去江城卖。
拉盐的车都被扶渊留在了原地,让镖局的人看护,他与徐西坞则带了全部的御林军来,站在山崖上窥伺。
“公子,你打算怎么办?”徐西坞问,他以为扶渊会先礼后兵,或者端出上神的款儿来,治治这群目无王法的贼人。
“好说,”扶渊道,“我见他们也是要去江城,恐怕会抢了咱们的生意。这样吧,我有宗黑心生意,徐将军干不干?”
“什么?”徐西坞听懂了,但是他不想懂。
“啧,”扶渊又回头叫了御林军的人,“于统领,带着兄弟们把底下的人都杀了,留两个活口让他们回去报信,女人也留着。”
徐西坞无声地舒了口气:最目无王法的就在他旁边站着呢。
御林军的动作很快,虽说是大内禁军,天子亲卫,可做土匪的伙计是比扶渊这个土匪头子还要周到几分,别说是那几车货,就连这群人身上有几吊钱都给摸了出来。
徐西坞叫人给后面的吴钰她们报个平安,便帮着于玮把那女人从马上卸下来松绑,女人还没说什么呢,扶渊便问:“孙兴是你什么人?”
女人一愣,随即哇哇大哭。
事情和他们想的差不多,这女人的确是孙兴妻子,车里的这些盐也是孙家的盐——只有一点是他们没想到的,这孙兴是以前皇商胡家的表亲,胡家倒了,他们才会遭此横祸。女人哭嚎着骂完了这伙贼人,骂了以前生意场上捧高踩底的对头,又开始骂起了远在帝都的文山殿和那个扶渊上神。
知道的还挺清楚,众人皆是讪讪。
扶渊也有点儿挂不住,让于玮他们去把尸体都埋了,然后对那女人道:“夫人,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卖盐难办,不如就把这些盐卖给我,我差人送你回去。”
女人含着泪谢了,又说扶渊他们是她家的大恩人,不该收钱的,但如今家无余财,她便想厚颜和扶渊讨些丈夫与孩儿的棺材钱。
扶渊哪有不依的,立刻叫人封了一百两银子,派了两个御林军的人把女人送回去,并让他们到了地方在从钱庄里取出四百两出来,帮她办了丧事再回江城找他。
女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林子里又恢复了往常的寂静,于玮安排好了那女人,便去清点盐车了。徐西坞看着,不免感慨:“这算什么呢?”
在女人的哭号中,扶渊无疑是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可最终把她从这群贼人手中救出来,又给她银子发丧的,也是扶渊。
“九重天就这么大,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得罪人。”扶渊道,“你也是,多少注意点儿。别以为我没听说你难为人家百里山长和云垂野的事,百里家和云家,咱哪个也惹不起。”
徐西坞却摇摇头:“我还不至于去得罪百里家,但当时我真以为云家那小侯爷活不了了——哎!说这些做什么呢?我这辈子都和他们扯不上关系。公子,倒是那个崇明君,不除必为后患啊。”
【作者题外话】:咕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