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前日去看,明明还——”周同尘不可置信道。
“快去禀告殿下,”扶渊吩咐那宦官,然后对周同尘道,“我先去映川殿看一看。”
“臣随上神同去。”周同尘道。
扶渊知道他是最分得清轻重缓急的,想来今日来宫里也和他一样不过是为了闲事,便应下与他一同出去。
宫门外,初一与檀翡一同在墙角处等候,见他们匆匆回来,又是这样沉重的面色,忙迎上来问是出了什么事。
“是映川殿的老仙君。”扶渊低声对他们道,“走,去映川殿。”
初一他们一直待在帝都,自然听过些风声,知道老仙君不过是这几天的事罢了。
今日是大暑,正热的时候,连聒噪的蝉都噤了声,他们刚到映川殿时,便只看到了习妍领着一众家仆在门前迎来送往。扶渊翻身下马,小跑着过去:“小鱼儿!”
习妍披麻戴孝,一双眼哭得红肿,又禁不住暑热,双颊也泛着红。小姑娘一见是他来了,勉强止住眼泪:“小渊哥哥……”
周同尘下马不利索,这才跟上来,习妍看到他,却是一怔:“周大人……”
扶渊是穿惯了素衣的,周同尘却穿着大红的官袍,在一片缟素中极为扎眼。
“我与同尘在宫里得了消息,这便赶过来了,他也来不及换衣服。”扶渊解释道,又问她,“舅母呢?”
“祖母受不住刺激,也昏过去了,母亲正在后院看着。”习妍擦了擦脸,“我叫人去告诉太子哥哥了,叫他国事为重,别急着来这里。爷爷才去,家里前后都乱糟糟的。”
“仙君是他的外祖,他岂能不早些来。”扶渊拍拍她肩膀,“小鱼儿,我先进去拜祭老仙君,然后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去里头打点。”
“嗯。”习妍点点头,叫一个女使领着他们进去了。
整个映川殿,的确如习妍所说,他们失了主心骨,前前后后皆是一片哀哭混乱。
钟离宴虽是得了消息后立刻来的,可太子有太子的仪仗,他远不如扶渊他们自由,等前后打点好了,走到映川殿前已是正午时分。
他来时,正好瞧见扶渊站在府门前接驾,他戴着孝,苍白的脸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更为惨淡。扶渊按着礼数迎他进来,钟离宴下了车辇,便一把握住他的手,这双终年冰冷的手终于因为暑热而有了温度:“小渊,你怎么在这儿?”
“老夫人也病倒了,舅母在照看,这里便只有小鱼儿一个人。”扶渊道,“同尘也在里头帮忙呢。这种事还是自家人来好。但你是太子,天家先论君臣,多有不便。这儿就交给我。”
“知道了,你也别太逞强。”钟离宴知道他昨夜必然没有休息好,连责怪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拍拍他的手,这便领着众人进去了。
他也不知道扶渊这是算作懂事还是不懂事。
前来吊唁的宾客入夜方散,太子也在宫门落钥前离开了。扶渊本想留在映川殿帮忙,可习夫人见他这样操劳,便亲自督着他去用饭休息。习夫人怕前头纷扰,他睡不好觉,便领他去了习洛书以前的书房,那里是最安静的。
他曾经来过这里,还做了一场噩梦。他朝博古架那里看去,当时摆着那柄“大吉大利”的团扇的扇架仍空着。
有小丫头服侍他洗漱就寝,他也确实是累极了,几乎是一阖上眼就进入了梦乡,只是此情此景,睡得并不安稳。
他甚至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了,只记得自己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朦胧间看到了一个熟悉却遥远的背影,好像就坐在他床头。
“……舅舅?”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