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了。”
扶渊说得不清不楚,庄镇晓便也再不多问。
庄镇晓另一个比较放在心上的事,就是他总想着在什么地方能帮上忙。扶渊听了,还颇为意外,对他道:“道理我都懂,可天时院毕竟是一个读书育人的地方……”
其实他想说的是,月院长刚走,若庄镇晓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这第一学院断了传承,这就是真的名不副实了。
“是,但若有什么用得上的,上神不要客气。”庄镇晓道,言罢又怕扶渊不肯叫他,还补充道,“比方说堪舆图。如今之计,上神还是要当心身体。”
“行,那就先谢过师兄。”扶渊又笑了。
习妍他们两个走后,扶渊上了药,又小睡了一会儿。
这一睡,再醒来,天就黑了。
他刚醒,就听得外面有人敲窗子:“公子?公子?”
是徐西坞。扶渊凑过去:“怎么了?死人了?”
“没,还剩他一口气。”徐西坞道,“今日周家来了好多人,连世子都来了,我过来问问您的意思,若是还让他爬,我就得带小常过去了。”
“你下手怎么这么狠?”扶渊“啧”了一声,“放回去吧,我犯不着和他计较。”
庄镇晓在旁边听着,觉得扶渊脸皮也不薄。
徐西坞应了,出去没多久,又跑进来,大拍窗棂:“公子,宫中急诏!”
“什么事?!”
“说是相爷那里来消息了。”徐西坞压低了声音。
“叫上常令,咱们走!”扶渊似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胡乱地系上了衣服,几乎是蹦下来的,“多谢师兄款待,那我先告辞了!”
“上神慢走。”庄镇晓送他出去,贴心地把他要用的药膏都包好。
其实扶渊这个样子,骑马还有些勉强,但见他坚持,徐西坞也不好忤逆,就把马给他了。送扶渊至宫城下,才顾得上檀琼那个倒霉蛋。
世子爷还在那儿等着,腿都酸了,也没个坐的地方。
檀琼已经没有力气维持他所谓的体面了,趴在地上,死人一般。
“世子爷,”徐西坞在马上摇摇冲他拱了拱手,“我家上神说了,他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儿就算了。”
可怜世子爷已经在扶渊手上吃过一次亏,此时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
“还不扶他起来?!”他也只能对文山殿的下人们吹胡子瞪眼,好歹是把只剩半条命的檀琼给带回去了。
徐西坞冷笑一声,掉马转头回去了。
却说扶渊这边。
他匆匆赶到曦月殿,却发现里面除了钟离宴,还有一个人——正是周同尘,比小媳妇儿还小媳妇儿地替钟离宴研墨。
“什么消息?”扶渊进来就问。
“你身上可好些了?”钟离宴却问他,“我听说你去天时院,又……”
“没事没事……”扶渊走近,“说正事。”
“坐,”钟离宴拿来文书,摊开来,“你自己看吧。”
扶渊这一坐不要紧,周同尘可是吓得够呛,那可是御座啊!
扶渊却好似不知道一般,他抄起文书,往后一靠——总之是怎么舒坦怎么来。
“你要下谕令?”扶渊看完了,问。
“发通牒。”钟离宴道,“先礼后兵。”
“……”扶渊想了想,又问,“同尘来拟?”
周同尘忙说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这时候你就甭客气了。”扶渊打断他,“难不成还让我写?”
“那接下来呢?”钟离宴问他。
“备战。”扶渊斩钉截铁。
“可是……”钟离宴有一瞬间的迟疑。
“你看看这文书上写的都是什么鸟语。”扶渊道,他即使看了这样的东西也是波澜不惊,好像早就料到了一样。
是魔族使者送来的文书,上面写的是他们魔族与兰亭的军队发生了摩擦,以至于习洛书被兰亭劫走,议和不得不中止。
“怕是他们论不过舅舅,才出了此等下流的计策的吧?”扶渊冷笑,“什么意思,兰亭那厮又进了风月关?”
文书上没有写任何的解决方案,只是单纯的陈述了这件事情,气得钟离宴要把那使者下昭狱,好在当时周同尘在身边,给劝住了。
“正是。”钟离宴道。
“备战吧。”扶渊又说了一遍。
两人目光交接。
“皇兄请看,”扶渊这才从御座上下来,“如今帝都已无可用之兵,但良将尚存。以前让成大人训的兵,也停了有些日子了,该捡一捡了。”
“粮草……如今救济百姓的是够了,但供这么些人吃饭的粮草,马匹,确实还要想一些办法。”
“否则呢?”扶渊又问,“否则你拿什么,收复北境?”
见钟离宴不答,扶渊才道:“内忧只能动杀伐,外患只能仗兵甲。”
“……臣听闻,”周同尘停下手中的动作,“帝都的百姓,虽有米粮,死伤却更多了。”
“为何?”钟离宴问。
“殿下,下雪不冷化雪冷啊。”周同尘叹道。
“说起这个,钟离宁回来了么?”扶渊问,“今日中午去天时院找我来着,没大没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