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情我知道的不多,”曲归林喘了一口气,“师尊和大师兄五日前出了城,便再没消息。我……我听的都是些风言风语,听说,七杀上神深入敌营,与我军断了联系,到现在已失联一日有余……还、还有,听说外城有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御林军都正往外面调呢……”
听到曲归林说没有消息的时候,百里恢弘还在想“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可听到外城破了……他在心中暗暗期望,这千万不要是真的。
山长在西园这安逸日子过习惯了,突然有这么大的运动量,便有些体力不支,在他思考的这片刻功夫,曲归林便超过了他,跑到了前面。
“归林,慢着!”山长回神,话音才落,眼前的少年就被一队人马拦下。
明晃晃的刀刃割破曲归林的衣领,在他颈上留下一条血线。
百里恢弘站得远,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影子。只见马上持刀的人身量单薄,应该是年岁不大。
曲归林看得清楚,但刀架在脖子上,强烈的威势堵住他的喉咙,根本发不出声音。
“曲师兄?”虽是疑问,眼前居高临下的少年却没有太多疑问的意思,“这都宵禁了,你还在街上乱跑什么?”
“上、上神……”
“百里山长?”扶渊收了刀,不再为难曲归林,“出来罢。”
百里恢弘从黑暗中走出来,看到了扶渊身后列队整齐的数百御林军。
“上神这是来抓我的?”百里恢弘从从容容地见了礼。
“如果是为了山长,何必这么大阵仗。”扶渊在马上抱了个拳,说话也不客气,“来人,送山长回西园。”
“等等!”百里恢弘上前一步,引得扶渊身旁的御林军都拔开了刀,“上神,我并没犯下什么大逆不道的过错,似乎还立了功,您没理由关我。”
“不是关你。”扶渊道,态度比对曲归林时稍微规矩了一些,“外头兵荒马乱,请山长进园子里避一避。”
“避无可避。”百里恢弘立刻道,“上神,您说实话,外面战况到底如何?!”
军情机密,扶渊自然不会放到大街上来说。但是他犹豫了,胯下的马儿通灵性,感觉到了主人的情绪,略有不安地拍打着尾巴。
“这样吧,”扶渊调转马头,“把百里山长嘴堵上,扔回西园。至于曲归林——押回天时院!”
御林军一拥而上,不给百里恢弘辩解的机会,三下五除二地捆了他,堵了他的嘴,用黑布蒙上了脑袋。
另一边,曲归林也是一样的待遇。
“非常时期,委屈二位了。”
在黑暗中,扶渊的声音听起来竟有一丝恳切。
然而他手底下人动作可不客气,推搡之间相当粗鲁,百里恢弘被他们扔上马车的时候,屁股着地,疼得他龇牙咧嘴。
哐当哐当片刻,车停了,他又被人拎着后衣领,整个人便从车上离开,再摔到了另一个平地,这次是脸朝下。
立刻有人将他扶起,替他摘下套在头上的黑布,松了绑——百里恢弘瞪着眼,他发现方才还拎着他脖子的人如今态度已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这突如其来的谄媚,令他比方才夜行时还要戒备几分。
同时他也发现,自己面前是天时院的大门,自己正在天时院的门内。
“上神这是何意?”百里恢弘横眉冷目,与面前赔笑的御林军形成鲜明对比。
那军士答不上来,正为难呢,一抬头,忽然看见救星:“徐将军。”
百里恢弘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徐西坞那厮。习武之人走路没什么声音,他竟没察觉。
“徐衡山!”百里恢弘回身,他一看见徐西坞那张脸就来气,“你唱的又是哪一出儿?!”
“山长恕罪。”谁知今日这徐将军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对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军礼,“实有不得已之事。”
百里恢弘理智逐渐归位,知道这态度是要求人:“所以,现在在西园的人是归林那孩子?”
“正是。”
“那好。”百里恢弘略想了一下,“说罢,需要我做什么?”
“山长大义!”徐西坞说着又要拜。
让百里恢弘给拦下了。他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心说自个儿的亲外甥还在人家手里,他有什么理由不给人家办事。
“是这样的。”徐西坞语速极快,“战况并不乐观,主帅七杀上神与精锐兵力失联……”
“城墙呢?城墙破没破?”百里恢弘紧张月如期。
“目前无碍。”徐西坞看着他的眼睛,“但恐怕要不行了。”
百里恢弘稍微松快一些的心又紧了起来。
“这事儿乱,我长话短说。”徐西坞稍微放慢了语速,但对于常人来说,仍是极快,“上神怀疑城里有奸细,八成会趁着这次做些什么。上神说,外郭坚固,多半是堪舆图的功劳,所以说,敌人的目标,就是月院长与庄公子。”
徐西坞说着,从衣襟里掏出个不打眼的小瓷瓶,递给百里恢弘:“上神需要您做的,就是用这瓶真血,开启堪舆图,守住皇城,加固内城,至于外城,上神已经和院长他们打好招呼了。”
呦呵,还是与师兄一起保家卫国。百里恢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