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回了天时院;扶渊则是准备进宫,一来看看陛下的情况,二来让二爷看看自己。
谁知刚进宫门,就有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来通传,说朝堂上出了乱子,习相请他速速过去。
扶渊轻轻皱眉。
很明显的圈套,若真的出了乱子,以舅舅护短的性格,就算自己真犯了什么错,他也不会把自己放在朝堂上当靶子任人攻讦。但扶渊想了想,还是跟着那太监去了。
他忽然想起月如期所说的命运,明明有很多条选择,可他还是会选择自己选择的这一条。
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
扶渊到时,朝堂上吵得正欢,不仅钟离宴,连三皇子钟离成寅和四皇子钟离文宣也在,应是为了去北疆的事情。
“扶渊上神到——!”门口的太监通报的格外卖力。
“呦,正主儿来啦!”不知是谁阴阳怪气的喊了一嗓子。
“小渊?你怎么来了?!”习洛书站在离龙椅最近的位置,隔着满朝文武与扶渊遥遥相望,又惊又忧又气。
“不是舅舅叫我来的吗?”扶渊微微一笑,“方才不知哪位大人说我是‘正主’,既然‘正主’来了,还请诸位大人具体说说,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众人自然是看出来了,这扶渊上神是被有心人给“请”到这里的。
习洛书与钟离宴自然也看得出来,扶渊是故意进了圈套。钟离宴站在龙椅旁边,负手看着扶渊从门口走到习洛书身边,还是一副悠然自得任人算计的样子。
钟离宴不知道扶渊现在身体到底差到了什么样子,他不清楚,故而比习洛书更为担心。
“上神可知北疆结界大范围崩塌一事?”率先开口的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语气十分严肃。
“知道。”扶渊只回答了简短的两个字,言多必失,扶渊自然懂得这个道理。
“您去过北疆,也知道那结界究竟是由什么凝成。”接话的是一位监察御史,听声音好像就是方才阴阳怪气的那个,是三皇子——或者说紫阳殿那边的人,“太子殿下拟送宗室子弟赴北疆,助兰将军修补结界,我等在商讨应送哪位皇子去北疆。”
“李大人这话小神就不明白了,既然是送宗室子弟,那么与我何干?”扶渊皮笑肉不笑,“难道说众位大人在投票表决,就等着我这一票呢?”
“上神,咱明人不说暗话,”李御史李端的脸上写满了忧国忧民,“您去过北疆,比众位皇子要有经验的多,所以我等都盼望您能坐阵指导,别误了大事。”
“李大人说的是,等朝会散了,我就给诸位皇子上上课,传授一下经验。”扶渊嗤笑一声,“北疆结界崩塌一事,是国事,但派遣哪位皇子去北疆,是国事,亦是皇家家事,李大人还是不要越俎代庖的好。”
听了扶渊的话,习洛书也笑了起来,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李御史没想到扶渊言辞竟如此犀利,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也被扶渊这句话给噎住了。
“上神这话不假,”一个倒下了,立刻就有另一个上前接话,这人姓杨,叫杨仪清,是紫阳殿世子的女婿,成松的亲姐夫,“但请您扪心自问,陛下对您如何,举国上下又对您如何?如今九重天有难,您难道不应该学着些什么叫做知恩图报吗?”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扶渊沉默了,没有回答。
“敢问杨大人,何为知恩图报?”习洛书气定神闲地开口,他方才缓了缓,看上去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小渊只身去北疆月余,散其真血修补结界,杨大人为何视而不见?还有‘知恩图报’这个词,说的未免太令人心寒了;但说句更寒心的话,杨大人这番话,与那挟恩图报的小人又有何分别?”
这姓杨的并不惧怕习洛书的强权:“多亏了习相提醒,您不说,我这脑子还真记不起来了。不过啊,”他眼睛转了转,不怀好意的看向扶渊,“怎么上神去了北疆修补结界,结界反而大面积崩塌了呢?”
“杨大人谨言慎行。”扶渊冷然道。
他堵得住一个人的嘴,却堵不住满朝文武悠悠众口。一些没脑子的墙头草,已经开始议论了起来。
“众位卿家,本殿与皇叔请诸位来,并非是要听你们做这些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金陛上的钟离宴看着势头不对,便开口打断了众人的剑拔弩张,“方才也说过,扶渊上神身体欠安,去不得北疆。”
这是钟离宴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与群臣说话,却丝毫不显紧张与慌乱,那种睥睨天下的姿态,似乎是与生俱来。
“殿下说这话可无一点私心?”李御史又接话了,并不畏惧这个小太子,“恕微臣眼拙,微臣看上神好好的,没什么‘欠安’。”
的确,扶渊只是脸色稍白了些,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而扶渊又是常年脸色苍白的,这在众人看来就是更没有问题了。
习洛书看了一眼扶渊,道:“诸位同寅也知道,扶渊上神曾经为了保护太子殿下受过重伤,虽有医疗,但沉疴痼疾哪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诸位要多体谅别人的难处才是。”
扶渊的难处就在于,中毒一事不能告诉旁人,换血一事亦不能告诉旁人;他又有着众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还有只属于天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