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虚舍外,续简将灵力耗尽的飞垚困住,眼看着九泽无可挽回的跌进了洞中,眸色沉沉,紧抿的双唇昭示着她的怒意。
似乎难得和飞垚废话,续简提起飞垚就走。
飞垚见着续简的动作却是哈哈大笑。
“你也知道,是不是?”
“是了,你早就知道了,才会这般在意这个外人!”
“凭什么她可以,阿元就不行!”
续简回头,看了飞垚一眼,嘴唇动了动,终于出声:“我不管你从何处知道了些什么,但你能说出这番话,就应当明白九泽的重要性!这幽虚洞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么?明知故犯,罪加一等!”
飞垚却是半点不怕,脸上的笑容更加疯狂:“大师姐,我的好师姐,你还能这么大发神威,不应该感谢我吗?我毁了她,是在给你争取时间,是在给整个宗门争取时间!”
续简眸光动了动:“你知道的不少。”
“自然,我都知道了。”
“那你应当知道,这是宿命。”
“宿命?既然都要给外人,既然宿命不会改变,那为什么是她不是阿元?为什么同样的事她可以好好活着得尽传承,阿元就只能魂飞魄散!”
飞垚的声音已经几近癫狂。
同样觊觎神符,凭什么她的阿元就不行!
续简眼中闪过一丝怒气:“那男人分明利用你,你竟到今日还放不下!”
“利用又如何!”飞垚尖声打断,“他是利用我,可他也把我当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有思想的人!你们呢!你!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岁主们!他们把我当什么,把我们当什么!”
续简沉默片刻,才道:“大家都一样。”
“好一个都一样,”飞垚冷笑,“你们服从是你们的事,你们窝囊是你们的事,但是我不!只要我有一天还活着,我就要活得像个人,真正的人!当年二岁……”
“啪”的一声,飞垚受到重重一击。
续简冷冷看着她:“不会说话就闭嘴!”
说罢再不迟疑,提起飞垚就朝掌事厅飞去。
飞垚却只是痴痴笑着,好似所有的伤痛都不放在心上。
看着眼前神情严肃的大师姐,飞垚轻轻开口:“你若真的那般在意她,为什么等她被我打进去了才来?”
续简身形一僵,再看向飞垚的眼中终于有了不一样的波澜。
“所以说,这太元宫上下,总有人心思和我一样,不希望那丫头那么顺利。”此时的幽虚舍中,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披散着头发,赤着脚漂在湖面上。
“好了,八妹,她一个小弟子的话如何能当真。”又一个青色长衫的女子正在树下编着草环。
“可是续简的确没有及时援救。”这红衣女子便是八岁主重光,此时的重光满脸戏谑,声音中尽是嘲弄:“阏逢成天装得多正经,她的弟子不也和我们一样。”
“这么多年漂亮话都让她们师徒说了,现在瞎了眼还假模假式的改了名,呵!”重光一阵冷笑,“她以为改了名就能逃过了?就算她改一千遍一万遍,只要太元宫还在,她就只能是阏逢!永远和我们一样的命!”
“好了好了,”七岁主上章无奈的开口,“你怎么还越说越生气了,真是,这么多年的心性修到哪去了?”
原本也只是一句玩笑话,重光的神情却突然僵住了,半晌才稍稍化开,轻嗤一声:“一万年了,一万年我寸功未进,心性能好到哪去?”
说着转头看向上章,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哀凄:“一千年的时候,我还挺急切,五千年的时候,我早就习惯了,一万年,我都舍不得了,我以为还会更久,可她怎么就来了呢?”
重光这话一出,上章的情绪也有些低落:“是啊,可她就是来了,刚好一万年。”
说完,上章看向那个黑洞的位置:“而且好像领悟力不错,只花了十年,就走到了我们这里。”
“哼,可她不一定过得了幽虚洞。”重光已经调整好了情绪,冷哼一声。
上章却是摇了摇头:“咱们这幽虚洞不能擅闯,否则定会被万仞罡风包围,一路刀砍火灼,等熬到出口已经化成灰飞,对吧?”
“不然呢?”
上章笑了,下巴点了点黑洞的方向:“可是你看,她还活着。”
重光面色微变,神识扫过,就见洞口摔出一团暗红来。
“走吧,”上章道,“方才没有出手阻拦,现在若再不相救,怕是阏逢真要和你我急了。”
“那又如何!”重光梗着脖子道。
上章已经起身,笑着道:“我打不过她,一开始就打不过。”
重光一噎,似有不甘,又畏惧阏逢的手段,一甩袖袍不情不愿跟上,口中嘀咕:“她不过是当年运气好。”
上章只是笑笑,没再搭话。
九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泡在一个挺大的……
坑里。
之所以说那是坑,是因为它真的很简陋,周便的土沿都没有夯平,坑壁一眼就知道是新开凿出来,那些新土就堆在离坑不远的地方。
索性这个土坑虽然简陋,里面却满是滚烫的药汤。
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