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虚舍。
九泽抬眼看了看浮在半空的几个大字。眼前是一片看不到边的黑暗,四周都被结界牢牢笼罩着,周遭都十分寂静,连这一片的天都是黑色的,置身其中只觉阴森不适,与别处鸟语花香、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景象南辕北辙。
尤其是九泽才从一步一景处处春色的焕谷出来,再看眼前这地方,那对比,就好像骤然从天堂掉到地狱。
这里也没有门,没有一个像样的入口,只有这几个大字底下,开了一个黑黢黢的洞。
那洞口萦绕着的气息也是黑沉沉的,像黑支在安都皇宫弄出来的重重黑云。
九泽皱了皱眉,不太想迈进去。
“怎么不动?”身后的人有些不耐。
九泽回头看了一眼,“淡淡道,还请飞垚道友告知,这是个什么地方?”
没错,原本是续简亲自送她过来,却不想半道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送她的人变成了恰巧路过的飞垚。
九泽并不太相信这个恰巧。
丰富的战斗经验教会她,很多时候,根本不存在恰巧二字。
“自然是好地方,九道友,你来我们太元宫这么多年,也算是对我们宗门有所了解,怎么,还怕我们会害你不成?”飞垚冷笑。
“岂不是白白辜负了岁主们的善意。”
那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和恶意,似乎对面这人是她的生死仇敌。
九泽微微拧眉,明明四年前,这位掌事弟子对她也很友好。这些年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九泽没有时间考虑。因为飞垚已经在向她靠近。
九泽毫不犹豫,在飞垚向她飞来的同时,一个定身咒砸了过去,却见飞垚一声冷笑:“刚学点皮毛,就想跟我动手了?”
飞垚的笑里带着些狰狞和疯狂,只一力要将九泽推到那洞口中,越是这样,九泽越明白,那洞口怕是轻易进步的。
躲过飞垚的攻击,九泽打算先遁走,毕竟这飞垚确实功力深厚,又是太元宫的掌事弟子,必定是真有些手段的。想起武斗场安歇太元宫弟子在斗法时展现出来的实力,九泽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然而,她想得好,可这周围似乎不知何时开了阵法,将她挡在阵中,一时间不得脱困。
飞垚嘲讽的声音又起:“这就是四岁主教出来的人?你到这里这么久了,没发现这里有阵法么?”
飞垚语声接着一厉,冷笑:“你不过就是运气好些的废物,趁早认清现实,别耽误了岁主们的正事!”
九泽并不理会飞垚,在被阵法挡住了去路的一瞬间,就取出了兆元绦。手腕翻转间,彩绦翻飞,一刹那便有一道压力将打斗中的两人笼住。
“哟,”飞垚一挑眉,“看来你果真能将阵术融合了,不过……”
飞垚的笑容中恶意更甚,那语气中甚至带了惋惜:“那又怎样呢?”
说罢,飞垚手一抓,便破了九泽的招式,那随招式同出的困阵瞬间被破开。
九泽倒退了好几步,见飞垚再次飞身过来,便又挥舞这兆元绦迎上。
飞垚不屑的看着九泽,手上攻势不停,见着九泽不停的抵抗,虽然不占上风却又一脸无畏的模样,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你是不是以为学了这么多年,自我感觉提升了不少,就能用你这些年的所学来对抗我?”
“可惜了,莫说你只学了不到十年,你便是再学上百年也不是我的对手。”
眼前人带着恶意的笑,一字字一句句都透着鄙夷和不屑,声音犹如毒舌吐信:“只要你不拜入太元宫。”
“而且,你也永远没有机会拜入我太元宫。”
九泽不为说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的人,一招一招毫不客气,只是这些招数却很少能落到飞垚身上,就算落到她身上,也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哈哈哈哈,九泽,任凭你再厉害,只要在这太元宫中,你就永远不可能打败我!”
九泽心中一颤。
见九泽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飞垚满意了:“你别难过,这可是机密,就连我,也是近些时候才知道的呢。”
远方似有破风声渐进,飞垚眼神闪过一丝狠绝,手中掏出个镜面样的东西朝着九泽一照,九泽就失去了动作的能力,紧接着胸口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身体倒飞出去。
飞垚跪倒在地上,不停喘息着。
原来发动那法宝需要耗尽她的灵力,九泽飞出去的速度没有减缓,见状暗暗猜测,又试着吸纳灵力,终于在跌进黑洞的一瞬间,靠着刚刚从周遭吸纳的微薄灵力冲开了那法宝对她造成的禁锢,总算在周身传来剧痛之时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没入黑暗的一瞬间,九泽听到了续简的声音。
那声音震怒:“飞垚!你疯了!”
黑洞里似乎用雾气一样的东西,在九泽进来的瞬间就包裹住了她的全身,这种包裹不是一种保护,而是一种伤害,所触之处,犹如刀割火灼,又如针刺虫咬,那种疼痛透骨,甚至可以蔓延到神识中。
九泽知道神识的要紧,于是将不多的灵力全数护住识海,这样一来,周身便没了灵力护持,那些雾气毫不客气的侵入,纵使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