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地来讲,就是周晓白盯上当初还是吉静莎父亲管辖下的纺织厂,后来托杨厂长进行围剿。
等于是说,杨厂长不能反抗周晓白,也不能不管纺织厂。
最后,他把这份重担交给了吴奎。
只不过,这样一捋顺,吴奎就明白了。
纺织厂会有现在这种撕裂一般的状况,下属跟上级说不到一块去,想不到一块去,根本原因还是制度。
当然,周晓白插手的小把戏的确给吴奎带来了点困扰。
所以,他在吉静莎眼下组织的这场酒局上,准备多敬周晓白两杯。
只不过,吴奎没想到的是,反过来是周晓白跟吉静莎给自己灌酒。
“算起来,吴奎,你是我们三个中最有能力的,年纪轻轻就做到一厂之长的位置,我们应该向你学习的。”吉静莎喝酒不上脸,几杯下肚跟没事人一样,但说话的样子明显是飘了。
“是啊,吴奎,我之前真是瞧不上你,觉得你是沾我姐夫家的光,但是现在,知道你的事情越多,就也不得不表示对你服气。就纺织厂那个烂摊子,杨厂长也招架不住,但是你,你就硬生生给抗住了!我,周晓白,服你!敬你!来喝!”周晓白很明显并不擅长喝酒,但还是碍于吉静莎在,硬撑着灌了几杯,连真心话都说了出来。
她的脾气是不会轻易向人服软的,但对于吴奎的事迹,周晓白越是了解,就越是不得不承认,对这个男人的认可。
其实他们两个的年纪应该差的不多。
并且,吴奎是白手起家,无父无母,一路坎坷拼搏上来的。
只这一点,周晓白其实是没有资格在之前的几次相遇时,对吴奎白眼相向的。
但周晓白惯来的骄傲,不会允许她在清醒的时候,向人低头的。
于是,这顿酒,就显得是那样关键。
吴奎没想到,在两人心里,自己原来是这样的形象。
他以为,吉静莎只是把自己当作一个可以合作的玩伴,毕竟她只是暂留在纺织厂,很快就要离开了。
而周晓白,扒着他说的满口赞美,就更是让吴奎惊讶。
一顿黄汤下肚,吴奎就算是想要保持清醒,也被散发着香气的两人给摇晃得东倒西歪了。
“吉静莎,你们两个不是要和好吗?怎么一顿酒下来,净是灌给我了?”吴奎觉得肚子撑得很,但还是摇了摇伏在桌上的吉静莎。
“啊?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胡话?周晓白?我这辈子不可能跟她和好的!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难为她长那么漂亮的脸蛋,生在那么好的家庭里,见识了那么多人来人往,连一份感情都看不透。我,我,看不起她!”吉静莎晕晕乎乎地抬起脸,扯着吴奎的脸凑到跟前,几乎是嘴贴嘴的,把自己的真心话大声喊了一遍。
还不等吴奎表态,另一边倒在吴奎膝盖上的周晓白,似乎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隐约还听出来是她最讨厌的吉静莎,也跟着嘟囔了起来。
“哼,我也不会跟她好的!吉静莎,她知道什么呀!我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要长相厮守的。我心匪石,不可转也!”周晓白说着还激动起来,攥了拳头,敲了敲吴奎的大腿膀子。
我的小姑奶奶,你敲哪里呢!
吴奎忍得痛苦,迷迷糊糊地把周晓白拽起,不算温柔地扔到一旁的小榻上,才摇摇晃晃地去排了多余的水。
在这场酒桌上,吴奎根本没想过怎么收尾。
他也很醉了。
等他回来,就一头栽倒在厢房里的床上,呼呼睡去。
这一梦,相当温暖。
“几点了?”当吴奎在午夜醒来的时候,周围漆黑一片。
他想了想,才准备起身回家。
但只是一个翻身,吴奎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
他记得自己跟吉静莎,还有周晓白之前在喝酒,后来就演变成吉静莎跟周晓白两个的互相攻击。
不过,因为吴奎被灌了太多的酒,所以他只到扑到床上睡着就没了印象。
现在被子底下跟他大被同眠的,是谁?
吴奎咽下嗓子眼的心,蹑手蹑脚地起身,摸索着打开了灯。
“难道这时候你不该头也不回地跑掉吗?反正我们也喝醉了。”屋子里亮起的瞬间,吴奎就跟吉静莎的笑眼对上。
吉静莎笑嘻嘻地裹着被子,调侃着吴奎。
而吴奎看着满地散落的狼藉,再看到吉静莎背后还在沉沉睡去的周晓白,一时无言。
“你是不是想问是什么情况?”吉静莎从被子里伸出玉臂,支在脑后一侧,看着呆若木鸡的吴奎,依然笑意嫣然。
“所以是什么情况?”吴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演变成现在这副混乱的样子,根本是吴奎从未设想过的。
“看把你急得!换作旁人,能有这种好事,早就乐得嘴都歪了。你倒好,急得要哭出来似的。”吉静莎还是促狭的笑。
她这意味不明的一句话,直接打碎了吴奎天真的幻想。
所以,是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吴奎的心里乱成了一片。
他是扶着桌子,才坐好了。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