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科酸野厂的资本之争逐渐平息,品牌化战略稳步推进。
然而,在外界的风光背后,苏小婉内心的伤口却始终难以愈合。
她无法忘记,父亲苏老根因假借她的名义诈骗彩礼而锒铛入狱的事,那不仅让她成为村里的笑柄,更在她心底烙下了无法抹去的耻辱。
这一天,泗科酸野厂的日常运行如常,但苏小婉接到了母亲的通知:“你爸刑满出狱,请家属去接。妈现在没空,小碗你先把他接回你那边……”
苏小婉一阵沉默。
接还是不接?
她心里早已决绝,但想到父亲独自出狱、年迈无助的模样,她又犹豫了。
最终,在李成林的坚持陪伴下,她还是去了。
拘留所外,苏老根缩着肩膀站在寒风中,看到苏小婉的车,嘴角动了动,却没有上前。
他知道女儿恨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原谅。
“上车吧。”苏小婉没有下车,只是摇下车窗冷冷说道。
一路上,气氛凝滞得让人窒息。
苏老根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快到家时,他才低声说道:“小婉,爸知道错了……”
“闭嘴。”苏小婉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你知道错了就不该做。你骗的是别人家的血汗钱,用的却是我的名声!你知道村里人怎么说我吗?你知道你让我怎么面对他们吗?”
苏老根低头不语,满脸愧疚。
苏老根的归来,在五一村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苏老根回来了?他还有脸回来!”
“他是江川村人,听说当年就是打着他女儿的名义骗彩礼,结果人家小婉硬是靠自己把厂子做起来了,真不容易。”
“这么好的女儿摊上这样的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五一村民的议论没有掩饰,苏小婉听得清清楚楚。
尽管她在厂子里的威望越来越高,但家庭的污点依旧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一天,一个合作商来厂区参观,临走时无意中提起:“苏厂长,您父亲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还好您没有被牵连,真的很佩服。”
这句话让苏小婉内心绷紧的弦几乎断裂,但她只是淡淡点头,继续保持着礼貌。
回到家后,苏小婉看到苏老根坐在院子里,孤独地摆弄着几根竹条编篮子。
她看着那双曾经灵活的手,如今已布满老茧和裂纹,心中复杂的情绪再度涌上来。
“爸。”她站在他面前,语气平静却冷漠,“你还想待在这里多久?”
苏老根愣了一下,低声说道:“小婉,这是咱家,我还能去哪儿?”
“当初你骗彩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是咱家?”苏小婉语气陡然拔高,“你用我的名义骗人,毁了我的清白和声誉!我辛辛苦苦撑起厂子,你可有一天为我骄傲过?”
苏老根的手微微颤抖,竹条从指间滑落。
他低下头,不敢看苏小婉的眼睛:“小婉,我真的错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原谅,但我……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什么,哪怕一点补偿……”
“补偿?”苏小婉冷笑,“如果你真的想补偿,就别再出现在厂里!别再让我为你收拾烂摊子!”
说完,她转身回了屋,只留下苏老根呆呆地坐在原地,眼神中满是痛苦与自责。
尽管苏小婉对苏老根冷漠,但她并没有真的将他赶出家门。
几天后,苏老根带着一篮鱼鲊,悄悄去了厂区。
“老根叔,你这是干啥?”工人们有些诧异地问。
“我来帮忙,不拿工钱,就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说得恳切。
他主动帮忙清洗原料、搬运货物,甚至不惜弯腰去清扫厂区的角落。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开始在厂厨房里指导一些厨师制作传统手工鱼鲊、肉鲊,动作依旧麻利,手法娴熟。
“老根叔这手艺,真不简单啊!”有工人忍不住赞叹。
苏老根淡淡一笑,却没有多说话。
他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行动重新证明自己。
几周后,苏小婉终于发现了父亲的改变。
她站在厨房外,看着他教新工人如何搓制鱼鲊原料,心中复杂的情绪再度涌动。
“姐。”李成林走过来,“其实,老爷子这段时间确实很努力。他虽然错过了很多,但我觉得,他是真心想赎罪。”
苏小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注视着父亲的背影。
几天后,厂区内举办了一场小型的“非遗技艺传承”活动,主讲人正是苏老根。
他一边演示,一边向在场的工人和村民讲解传统鱼鲊、肉鲊的制作工艺。
“咱们的鱼鲊、肉鲊,不光是个食品,更是一种文化传承。”苏老根的声音苍老却坚定,“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一天,就一定把这手艺教给下一代,教给更多人。”
苏小婉站在人群后方,听着父亲的发言,眼中泛起泪光。
她终于明白,尽管过去的错误无法抹去,但父亲正在用行动弥补,用传承找回尊严。
几天后,苏小婉接到了一个重要的电话。
“苏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