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兄,如何?”
陆温河看着杨吉上下左右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伤口,满脸焦急之色又不敢打扰,眼下见他终于收回手,立刻追问道。
“确实是三更散。”杨吉扯过边上递来的帕子净了净手,垂首朝着叶纪棠道。
苗褐:“三更散?!”
陆温河:“苗先生听过?”
苗褐盯着杨吉:“这三更散可是金银楼内不外传的秘药?”
杨吉不答,见叶纪棠微微颔首,这才道:“是。”
“我曾听闻过这三更散的名头,但还是第一次遇见。”苗褐有些恍然,“既然是金银楼都引为私药之物,也难怪我束手无策。”
“杨兄既然能说出此毒来历,必然也有解毒之法。”陆温河倒也是个聪明人,虽说从进门以来查探之人都是杨吉,却还是朝着叶纪棠深深一揖:“还请施以援手,只要能救活我父亲,整个陆家都甘为古兄驱策。”
“我们虽然能说出三更散的名字,手上却并无此毒的解药。”
叶纪棠面色诚恳,说的也确实是实话,可陆温言两人却立刻脸色巨变。
守在一边的孙琼更是陡然急切:“既然没有解药,你们几个在这里看了这么久是在看什么?!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孙叔叔!”陆温言低斥责道
,“本就是我请古兄与苏兄过来的。”
“二位,孙叔叔只是太过担心父亲,还请二位见谅。”陆温河面色灰败,却依旧保持礼数,“今日辛苦二位,不论结果如何,陆家都承二位恩德。”
叶纪棠转了转折扇,轻笑道:“你倒是个明事理的。”
“你还笑的出来?!”孙琼呲目欲裂,右手握住刀柄便欲出鞘,却被陆温河呵住。
“孙叔叔住手!——古兄,苏兄,今日麻烦二位,还请二位先行回去。”
虽未多言,可方才那声不合时宜的笑,到底还是让他脸上难掩怒色。
“行了,你折腾他们做什么。”向挽清有些无奈的摇头,“我们虽没有三更散的解药,却知道哪里可以找到它。”
陆温言眼前一亮:“当真?在何处?”
向挽清:“谁下的毒,自然谁就有解药。”
孙琼:“废话,这还要你说,昨晚我们就已经派人去找了杀手,可我们的人加上北汉驻军帮忙,到现在也还没消息!”
“你们找不到,是你们废物。”此人三番两次出言打断,向挽清已经隐隐有了不耐,皱眉冷声道,“你们废物,不代表我的人也废物。”
陆温言闻言神色激动,上前一步道:“苏兄可是知道此人何在?”
“自然。”
杨吉昨晚一夜没睡,便是和这公众道内知雨阁等人一起去搜寻此人下落,废了一晚上功夫,大致已经能确定他的落脚处。
陆温河神色激动道:“太好了,那我们立刻联系驻军,请他们协助我们一起抓捕此人!”
叶纪棠:“不可。”
陆温河:“为何不可?”
陆温言瞧着叶纪棠神色,小心推测道:“古兄的意思是此事不宜声张?”
叶纪棠颔首:“陆家显贵,又正值商会选举,这幕后动手之人尚未查清,真正目的也不甚明确,谁知道究竟是何方势力雇佣金银楼。你们大张旗鼓去抓人,万一有人通风报信从中作梗,那陆老爷可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陆温河连连点头:“古兄说的对,是我关心则乱,考虑不周。”
陆温言皱眉道:“可此人武艺高强,手段凶悍,连孙叔叔都不是对手,若是不请军方出手,我怕我们不是对手——我自不是怕死,可就怕耽搁了父亲诊治。”
孙琼狠狠咬牙,戾气丛生:“昨晚是我没有保护好老爷!今天就算豁出命去,我也一定为老爷夺来解药!”
“只怕是你拼了命去也无用。”向挽清对这人并无好感,嗤笑一声道,“杨吉,你跟着他去,带活的回来。”
她顿了顿:“我会让森尧与你同行。”
这姓孙的虽然没什么脑子,但武功确实不弱,大抵与杨吉相差无几。
连他昨晚也只能勉强脱身,虽是带着个累赘陆老爷的缘故,也大致能估算出对面的实力,更何况这次还要活捉,万全起见,还是让森尧跟着比较放心。
“是!”杨吉原本还有些迟疑,一听后半句话,立刻精神一振,“走吧,你不是急着豁出命去吗,眼下机会来了,还不抓紧?”
孙琼狠狠瞪了他一眼,满脸不忿的跟在他身后一同出门。
陆温言:“他们就这么走了,不再带点人?”
向挽清:“你们那些家丁对他们来说,越多就越累赘,放心吧,稍等个把时辰应该就有结果了。”
“如此,多谢古兄,苏兄。”陆温河满脸感激,深深作揖道。
“这些话等他们带回解药再说。”向挽清摆手道,“如今有空,我倒是想请教苗先生一二。”
“请教苗先生?”
陆温河与陆温言具是疑惑不解,反倒苗先生自己,似乎早有预料,并无意外神色。
“二位请说,在下自然知无不言。”
向挽清也不拐弯抹角,素白指尖一指叶纪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