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后打晕太子,禁卫军冲进来却反而执弩对帝,再到射杀大臣。
不过片刻时间,却已经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间,不由得人心惶惶。
“苏大人,眼下该如何是好啊。”
“晋谦王,您可有何良策。”
此地除了少数武将之外,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和家眷,面对这种情况也出不了什么力,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这两人。
在他们想来,既然选择今日发难,那必然是有所准备,说不定事情还能有转机不成。
只是现下苏晗眉心紧皱,不复往日温和神色,叶纪棠虽比他好些,却也抿唇不语。
皇后看着还不死心的大臣,冷笑道:“诸位大人还在奢望什么?此地一共三千禁卫军,尽数听命于本宫,层层围拢鸟雀难飞。
“再说这山崖难行,距离京都也有一日路程,就算有人能逃出去,一来一回两日时间,足够在场的诸位死上千百回了!”
皇后背手而立,朗声道:“本宫再重复一遍,只要此刻有弃暗投明者,愿等回京之后替本宫向天下人举证揭发晋谦王与懿德王等人的恶行,日后太子登基,定不会忘了诸位功劳。”
“若任冥顽不灵者——”皇后右手猛的抬起,直指盘龙柱,“便犹如此人!”
人心总是趋利避害,如今皇后已尽掌局面,眼看着大势不可阻挡,已有不少臣子的目光开始闪烁。
“太子为救陛下不顾自身安危,孝道感天动地,令臣钦佩。”
首先站出来的,是吏部尚书,他本就是太子一党,如今稍作思考,便立刻当众表态,朝着皇后拱手作揖。
这种事情,难就难在开头。
所有人心中都会有强烈的求生欲与羞愧感作斗争。
可但凡有一个人站出来,他心中的这种羞愧就会立刻减轻。
“反正我又不是第一个。”
“我前面已经有不少人了,也不差我这一个。”
“大家都这样,多我一个少我一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些思绪颠来倒去但万变不离其宗的出现在所有“投诚”者的脑海中,到了最后,反而会认为不这样做的才是异类。
说普遍点,就是从众心理。
吏部尚书这样身份的官员带头投诚,促使不少人也都纷纷表态。
除了绝大部分本就是太子一脉的官员之外,不少性子懦弱或贪生怕死的,也纷纷倒戈。
皇后满意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虽然没有达到她最好的猜测,但也可以了。
于是她转头,想像胜利者一样
欣赏叶纪棠或惊慌失措或畏惧胆颤的模样,可惜对方掩饰的太好,她没能从上面看出一点多余的情绪。
“晋谦王不怕?”她开口,“我倒是忘了王爷武功卓绝,这是觉得自己还能以一己之力,抗衡三千禁卫军?”
叶纪棠摇头:“不能——但若是本王要走,只怕凭他们也拦不住。”
在场的众人没有人知道叶纪棠的武功有多高,或者换句话说,他从未全力出手过,自然也就无人能试探出他到底有多强。
但是他既然这样说了,便没有人敢怀疑他。
只是皇后似乎早有预料,扯出一抹阴森的笑意道:“那晋谦王就试试看,还能不能调动内息。”
能不能调动内息?
叶纪棠不解她话中的意思,试着将内力在体内运转,可之前顺利的调动,今日竟不知怎么回事,满是晦涩阻碍,就像是——
叶纪棠面色终于微变。
就像是以前蛊毒即将发作的时候!
皇后满意的看着他神情的变化:“看来晋谦王已经感受到了,你现在就是个废人。”
苏晗:“你给他下毒了?!”
“并没有。”皇后摇头,“晋谦王手段高超,本宫若是下毒,万一被察觉,岂不是功亏一篑。”
“本宫只不过
略施小计,唤醒了他体内沉睡的蛊毒罢了。”
似乎是要证明她的正确性,叶纪棠忽然感受到了那一种熟悉而又久违的剧烈疼痛,仿佛有人拿着钢针一下下刺入他每根毛孔。
半年不曾发作的蛊毒突然觉醒,反应似乎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剧烈,不过片刻,叶纪棠便已经忍不住呼吸急促,浑身冒汗,只能扶着桌案勉强支撑着身子。
而就在同时,大殿上方突然闪过一道黑影,重重的从叶纪棠头顶砸下来,将他整个人都困在里面。
那是个玄铁制成的铁笼,唯独一人高的地方有个小窗,如今还开着,正好能看到叶纪棠的脸。
铁笼巨沉无比,砸在地上将金砖都砸出一片如蛛网密布的裂缝。
皇后透过那铁窗看向他:“晋谦王,本宫为你做了两手准备,你应该为此感到荣幸。”
叶纪棠面色惨白,剧烈的疼痛几乎要剥夺他的神智:“这样说来,本王还要多谢皇后娘娘抬爱了。”
“这倒是不必。不过想来此刻明妃应该也不太好受。”皇后有些失望的摇头,语气里却尽是怨恨,眼里的毒意几乎要满溢出来,“本宫在她面前装温柔和善,委曲求全了半辈子,却不能亲眼看到她因为本宫而疼的死去活来的模样,真是可